第六十章 秋深筑院、银菊永绽与长流的岁月
秋意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染深了磐石基地的天空。清晨的草叶上开始结霜,赵青新造的空间炮炮管上蒙着层薄白,却在阳光下泛着星银特有的冷光——那是老马特意加了保温层的缘故,说“冬天也得让炮口有火气”。
林默和黑寡妇的小院,就在这样的秋意里慢慢成形。
基地东边的空地原本是片荒草坡,雷带着猎人营地的人用锄头刨了三天,才把草根翻出来;秦峰送来了二十车夯土,说“这土掺了星银矿渣,结实得很”;苏晴则从安全区移栽来几株耐寒的格桑花,小心翼翼地种在篱笆边,“冬天开不了花,看着青枝子也舒坦”。
林默负责打地基。他的星银剑此刻成了最好的工具,剑尖划过地面,泥土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底下的硬土层。黑寡妇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手里拿着根木炭,在木板上画着门窗的样式。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干重活,却总说“看着你们瞎折腾,还不如我画个图靠谱”。
“窗户开大点。”她扬声喊道,木炭在木板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冬天太阳斜,开大了能多照进些光。”
林默依言调整着位置,星银剑在地面上刻出规整的方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落在她身上,她发间的野菊已经换成了干花,是翎儿特意采来的野雏菊,说“干了也能香三个月”。风一吹,干花瓣微微颤动,像有细碎的金粉从上面落下来。
雷扛着根粗壮的松木走过来,独臂往地上一放,震得尘土飞扬:“这木头是冻土那边的老松木,泡过星银水,虫蛀不烂!”他凑近看了看黑寡妇的图纸,突然咧嘴一笑,“你们这窗棂上还雕野菊?不如雕对鸳鸯,喜庆!”
黑寡妇的脸颊瞬间红了,抓起手边的小石子就扔过去:“再胡说,就让岚啄你头发!”
岚仿佛听懂了,从林默肩头飞起,在雷头顶盘旋两圈,发出恶作剧般的啾鸣。雷慌忙用独臂护着头,惹得众人一阵大笑。笑声里,苏晴端着刚熬好的姜汤走过来,给每个人都递了一碗:“趁热喝,秋凉浸骨,别冻着。”
姜汤里放了红糖,甜辣味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得五脏六腑都暖起来。黑寡妇喝了两口,突然咳嗽起来——她的肺腑被邪气伤过,一遇冷风就容易犯呛。林默立刻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个暖手炉塞到她手里,“回帐篷歇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呢”。
暖手炉是用星银打造的,小巧玲珑,里面烧着炭,却不烫手。这是他前几天让老马打的,说“揣着能暖肺”。黑寡妇握着暖手炉,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温度,她摇了摇头:“不碍事,看着你们干活,心里踏实。”
林默没再劝,只是默默站在她身后,用自己的影子挡住吹向她的风。
小院的篱笆扎起来那天,磐石基地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不大,像撒了把盐,落在刚栽好的格桑花枝上,转眼就化了。雷用松木搭了个秋千架,就在院子中央,说“等开春了,你们俩能坐着晒太阳”;赵青则在篱笆角装了个小小的星银灯,“晚上亮着,像个小月亮”。
黑寡妇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她开始跟着苏晴学种菜,在院子西侧开辟了一小块菜园,撒了菠菜和萝卜的种子。林默怕她累着,总想着帮忙,却被她赶开:“你那剑劈石头行,种菜得用巧劲,别把我的种子刨出来了。”
他只好坐在秋千架上,看着她蹲在菜园里,手里拿着小铲子,一点点松着土。阳光透过雪后的云层照下来,她的侧脸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左眉骨的疤痕几乎看不见了。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比打赢影主那天还要让人踏实。
入冬时,小院终于彻底完工。两间正房,一间做卧室,一间当书房;西厢房留给偶尔来住的翎儿;东墙根下堆着过冬的柴火,是雷从冻土拉来的,说“这柴烧起来火旺,还没烟”。最显眼的是门楣上挂着的那块木牌,上面刻着两个字——“归园”,是黑寡妇写的,笔锋清劲,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乔迁那天,联盟的人都来了。秦老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笑着说“比我那老屋亮堂”;赵青带来了她新做的星银烛台,“晚上点上,能把野菊的影子投在墙上”;雷则扛来了一坛好酒,说是“埋在冻土三年的佳酿,今天开封正好”。
酒过三巡,雷抱着酒坛,醉醺醺地说:“林默,你得谢谢我……当初在安全区,要不是我把黑寡妇……把她推进你后院……”
话没说完就被黑寡妇用筷子敲了头:“喝多了就去睡!”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林默看着黑寡妇泛红的耳根,突然举起酒杯:“我敬大家一杯。”他的目光扫过每张熟悉的脸,最后落在黑寡妇身上,“尤其是你。”
黑寡妇的心跳漏了一拍,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酒液在杯盏相碰的瞬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像滚烫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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