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药草节序幕,莲香漫长街
冰莲抽茎的时节,磐石基地的空气里总飘着股清甜。药圃里的望月草已经长到半尺高,银绿色的光晕在夜里连成一片,把风廊的芦苇帘染成淡青色。黑寡妇和林默正忙着在广场搭木台——再过十天,就是莲心社的第一个药草节,各地的营地都会派人来,带着自己种的草药,在台上展示、交流,还要评选出“最佳药农”。
“这木台得再搭高些,”林默踩着梯子往横梁上钉钉子,星银剑鞘挂在腰间,随着动作轻轻晃,“山南边的药农说要带株‘百年血藤’来,得让后排的人也能看清。”他低头往下看,黑寡妇正蹲在地上调整木台的支架,蓝布裙的裙摆沾了些木屑,却一点不在意,手里的锤敲得又准又稳。
“知道了,”黑寡妇抬头瞪他一眼,“小心点别摔下来,昨天冻土部落的小伙子就是踩空了梯子,磕破了膝盖,李伯的金疮药都快不够用了。”她往支架下垫了块石头,“这样就稳了,再钉两根斜梁,保准能撑住那株血藤。”
丫丫和阿苗抱着堆彩布跑过来,是苏晴从安全区换来的绸缎,红的像格桑花,蓝的像黑松林的天。“姑姑,我们要在台边挂这些布!”丫丫举着块红布往柱子上缠,阿苗则拿着剪刀修剪布边,两人配合得比大人还默契——阿苗上个月从黑风寨搬来基地住了,说要跟着李伯学配药,黑寡妇特意在小院旁边收拾了间小屋给她。
“慢点剪,别伤到手,”黑寡妇帮她们把布固定好,指尖拂过布料上的花纹——是苏晴绣的冰莲,针脚细密,在阳光下闪着光,“赵老说安全区的代表会带支乐队来,用望月草的茎做笛子,说吹出来的声音带着药香。”
“那我们也要准备节目!”阿苗突然说,眼睛亮晶晶的,“我和丫丫编了支舞,就跳采草药的样子,周医师说我们跳得像模像样。”她拉着丫丫在空地上转了个圈,裙摆飞扬,真像两朵刚摘的野菊。
雷扛着捆松木走过,独臂上的冰莲刺青在阳光下泛着油光:“我来给你们搭个后台!用松木搭个小棚子,挂上月仙草编的帘子,又好看又能挡太阳。”他把松木往地上一放,震得彩布都晃了晃,“对了,冻土部落的族长说要烤全羊,让我问问在哪儿搭烤架,他说要让所有人都尝尝冻土的手艺。”
“就搭在广场东边,”黑寡妇指着不远处的空地,“离木台远点,省得烟呛着人。再让苏晴多蒸些血根糕,光吃羊肉容易腻。”她转身往药圃走,“我去看看李伯的药谱抄完没,山南边的老婆婆说要带孙儿来,想讨本当礼物。”
药圃里,李伯正戴着老花镜抄药谱,周医师在旁边研墨,砚台里的墨汁加了点望月草的汁,写出来的字带着淡淡的银光。“这页快抄完了,”李伯推了推眼镜,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银绿色的字迹,“都是些常用的方子,像冰莲治咳嗽、血藤补气血,孩子们学起来不费劲。”他指了指桌上堆的药谱,“已经抄了二十本,够各地的代表分了,剩下的让丫丫她们描插画。”
周医师放下墨锭,拿起本药谱翻看:“我昨天收到山北边营地的信,说他们种的铁线莲开花了,是紫色的,还寄了朵干花来,说要当药草节的展品。”他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打开一看,干花虽有些褪色,却依旧能看出层层叠叠的花瓣,像朵小小的莲花,“他们说这花能泡茶,喝了能安神,比薄荷茶还管用。”
黑寡妇拿起干花闻了闻,果然有股清冽的香:“那正好,让苏晴用这花和冰莲一起酿点甜酒,药草节的时候给大家尝尝。”她把花小心地收起来,“我去告诉苏晴,让她早点准备,这酒得酿七天才能入味。”
接下来的几天,基地里越来越热闹。山南边的老婆婆带着孙儿来了,小家伙背着个比他还高的药篓,里面装着刚采的血藤,说要送给丫丫当礼物;安全区的赵老坐着马车来了,身边跟着小荷和乐队的人,笛子果然是望月草茎做的,一进门就吹了段小调,听得人心里暖暖的;黑风寨的汉子也来了,这次没带药草,却扛着面大鼓,说要在药草节上敲,给跳舞的孩子们伴奏。
药草节当天,天刚亮,广场就挤满了人。木台上的彩布迎风招展,冻土部落的烤架上,全羊正冒着油光,香气飘出半条街;苏晴的摊子前摆着一排排陶罐,里面是用铁线莲和冰莲酿的甜酒,揭开盖子,甜香混着酒香漫开来,引得孩子们围着打转。
林默穿着黑寡妇新做的棉甲,领口的冰莲刺绣在阳光下闪着光,正忙着给各地的代表发药谱;黑寡妇则在药圃边摆了个展台,上面放着从冻土到山南边的各种草药,每种旁边都插着块木牌,写着名字和药效,丫丫和阿苗站在旁边,像模像样地给人讲解。
“这就是冰莲啊?”一个穿兽皮的汉子指着展台中央的冰莲,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果然像传说中那么好看,我爹说三百年前他爷爷见过一次,说比银子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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