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潜出卧牛山包围圈后,周仓并未急于远遁,而是如同最老练的猎手,在附近山林中潜伏了整整一日。他仔细清理了沿途可能留下的痕迹,利用【环境洞察】避开曹军的巡逻队和暗哨,同时观察着曹军大营的动静。果然,他“重伤闭关”的消息似乎起到了作用,曹军大营并无异常调动,依旧维持着围困态势,只是巡逻的频率似乎略有加强,显然许褚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看来,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周仓心中稍定。他必须抓紧时间,在许褚反应过来之前,完成自己的计划。
次日黎明,周仓再次改换装束,扮作一个风尘仆仆、前往襄阳投亲的普通流民,混入了一队同样逃难至荆北、如今战事稍歇又试图返回襄阳寻找生计的百姓队伍中。他收敛了全部气息,【敛息术】全力运转,此刻的他,看起来与周围那些面带菜色、眼神惶恐的难民并无二致,甚至因为【煞骨】大成后对身体掌控入微,连步履都显得有些蹒跚,完美地融入了环境。
队伍沿着官道缓缓前行,沿途所见,触目惊心。村庄残破,田地荒芜,路边不时可见倒毙的尸骸和丢弃的破烂家当。战争的创伤,在这片土地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曹军骑兵小队不时呼啸而过,扬起漫天尘土,对路边的流民视若无睹,偶尔还会抢掠一些看得上眼的财物,引来一阵哭喊和骚动,但很快又归于死寂。所有人都麻木地低着头,加快脚步,只想尽快赶到相对“安全”的城池。
周仓冷眼旁观,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他早已见惯。只是更加坚定了要变强、要掌控自己命运的信念。
数日后,雄伟的襄阳城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作为荆州州治,襄阳城高池深,气势恢宏。但此刻,城头飘扬的已不再是刘表的旌旗,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曹”字大旗。城门处戒备森严,披甲执锐的曹军士兵仔细盘查着每一个入城之人,气氛压抑。
周仓随着人流缓缓靠近城门,灵识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扫过城防。守门的军官约有炼气中期修为,士兵也多是炼体境的好手,军容严整,显然都是曹军精锐。城楼上,隐约还能感觉到几股更强的气息,应该是负责镇守的高手。
“路引!籍贯!入城所为何事?!”一名曹军队正拦住了周仓,厉声喝问,目光锐利地在他身上扫视。
周仓早已准备好说辞,操着一口略带南阳口音的土话,唯唯诺诺地答道:“回……回军爷,小人是南阳宛城人,前来襄阳投奔姑母家。这是路引……”他递上一份粗糙但足以乱真的伪造路引——这是孙瘸子手下能人巧匠的杰作。
那队正检查了一下路引,又打量了周仓几眼,见他衣衫褴褛,面色蜡黄(易容效果),气息微弱,不像是什么危险人物,便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去吧!记住,城内实行宵禁,日落之后不得随意走动!违令者,斩!”
“是,是,多谢军爷!”周仓点头哈腰,快步混入城中。
一进入襄阳城,一股与城外截然不同的、混杂着繁华、紧张和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大多照常营业,但行人神色匆匆,脸上难掩忧色。随处可见一队队巡逻的曹军士兵,刀枪闪亮,眼神警惕。昔日刘表治下相对宽松的氛围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周仓如同滴水入海,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并未急于打探消息,而是先找了一家位置偏僻、鱼龙混杂的低档客栈住下。这种地方,消息灵通,且不易引起注意。
安顿下来后,周仓开始行动。他并未直接去酒肆茶馆打听,那样太显眼。而是利用夜晚,如同幽灵般在襄阳城的阴影中穿梭。他目标明确:一是曹军的粮草辎重仓库和军营分布;二是原荆州官员府邸,尤其是蔡瑁、蒯越等降曹重臣的宅院;三是市井之间,关于曹操、刘备、孙权的最新传闻。
【环境洞察】和【敛息术】让他如鱼得水。他如同一个无形的旁观者,窥探着这座城池的隐秘。
粮草仓库重兵把守,戒备森严,但大致位置已被他摸清。蔡瑁、蒯越的府邸更是灯火通明,车马往来不绝,显然正值春风得意。但周仓敏锐地察觉到,在一些深宅大院之外,隐约有另一股隐秘的力量在活动,似乎在监视着这些降臣。看来,曹操对这些荆州旧臣,也并非完全信任。
在市井间,他听到了各种流言蜚语。有说曹操即将挥师南下,一举扫平江东的;有说刘备在江夏招兵买马,准备联合孙权反攻的;更有传闻,江东孙权已派使者鲁肃过江,正在与刘备方面接触……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荆州的局势,正处于暴风雨前的平静,暗流汹涌。
这一夜,周仓潜至襄阳城西一处相对破败的街区。这里曾是襄阳底层士卒和贫苦百姓的聚居地,龙蛇混杂,消息也最为灵通。他悄无声息地趴在一处废弃宅院的屋顶上,灵识仔细感知着下方一条阴暗小巷中的动静。那里,有几个地痞模样的人正在低声交谈,内容似乎涉及一桩“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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