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破!关平战死!周仓(关羽部将)突围,下落不明!
这噩耗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湖阳城头,将刚刚因“驱狼斗虎”之计稍得喘息的气氛彻底击碎!荆州最后的屏障,塌了!
周仓站在校场上,身形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他扶住身旁的战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胸膛剧烈起伏。尽管早有预感,但当这最坏的消息真的传来时,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与滔天的愤怒,依旧几乎将他吞噬。
关平,那个英武沉稳、视若亲侄的年轻将领,战死了!还有那位与自己同名的忠勇部将,生死未卜!那江陵城中,还有多少誓死追随关羽的将士、无辜的百姓……
而关羽本人……依旧音讯全无!是生?是死?若是生,他此刻身在何方?若是死……不!周仓不敢想,也不愿想!那个威震华夏、义薄云天的身影,怎能就此陨落?!
“司马!”庞统、赵铁柱等人闻讯赶来,见到周仓的模样,无不骇然失色,围拢上来。
“二弟!你怎么样?”赵铁柱虎目含泪,一把扶住周仓。
周仓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眼中血丝弥漫,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摩擦:“消息……来源……确切吗?”
那斥候泣不成声:“千真万确……小人冒死从江陵逃出……东吴大军已入城……吕蒙……陆逊……正在肃清残敌……关平将军为掩护百姓撤退,力战而亡……周仓将军不知所踪……城头……已换上了‘吴’字大旗!”说罢,竟昏死过去。
静,死一般的寂静。校场上,所有听到消息的将士,都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呆立当场,一股巨大的悲恸和绝望笼罩了所有人。荆州的天,真的塌了!
“东吴狗贼!俺日你祖宗!”赵铁柱猛地拔出战刀,仰天狂吼,状若疯魔,“老子跟你们拼了!”
“拼了!为关将军报仇!为少将军报仇!”校场上,无数将士红着眼嘶吼,悲愤的情绪如同火山般爆发。
“都给我闭嘴!”周仓猛地站直身体,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声震四野,将所有人的悲愤压了下去!他目光如血,扫过众人,声音冰冷刺骨,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哭喊有用吗?拼命有用吗?现在去江陵,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渐渐安静下来,但眼中的悲愤与绝望并未消退。
周仓走到那昏死的斥候身边,渡过去一丝精纯的罡气,将其救醒,沉声问道:“关将军……可有消息?”
斥候虚弱地摇头:“没……没有……城破前后,都无人见过君侯……有人说……说君侯早已……”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
周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杀意和绝对的冷静。乱世之中,悲愤无用,绝望更是取死之道!越是绝境,越需冷静!
“庞军师!”周仓声音沉凝。
“统在!”庞统强忍悲痛,躬身应道。
“立刻派出所有潜龙卫,不惜一切代价,打探关将军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
“赵大哥!全军缟素,祭奠阵亡将士!但防务等级提升至最高!谨防夏侯尚、马超趁机偷袭!”
“俺明白!”赵铁柱重重点头。
“传令各营,稳定军心,擅自言退者、散播恐慌者,斩!湖阳,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周仓的声音带着铁血的味道,“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这面‘汉’字旗,就不能倒!”
“诺!”众将凛然,被周仓的镇定所感染,重新燃起斗志。
周仓转身,大步走向军议堂,庞统、伊籍等人紧随其后。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江陵失守,意味着荆州战局彻底崩坏,湖阳从战略前沿,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四面皆敌的孤岛!
军议堂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司马,江陵已失,荆南恐难保全。东吴下一步,必是西取夷陵,南定荆南,彻底消化荆州。而我湖阳……”伊籍声音干涩,“东有孙权,北有夏侯尚,西有……态度不明的马超,已是死地!”
庞统羽扇轻摇,眼神锐利:“确是死地,然死中亦可求生!江陵虽失,然东吴骤得大城,需时间消化,短期内无力西顾。夏侯尚与马超互相牵制,仇恨已深,亦不敢轻易全力攻我。此乃我军最后的机会!”
“军师有何良策?”周仓沉声问道。
“上中下三策。”庞统伸出三根手指,“下策,死守湖阳,与城共存亡。然粮草终有尽时,外无援兵,久守必失。中策,弃城突围,西走房陵,投奔……马超。”
“投奔马超?”赵铁柱瞪眼,“那匹狼,巴不得吞了咱们!去找他,是自投罗网!”
“确是险棋。”庞统点头,“马超枭雄之性,眼下或会容我等栖身,以抗曹吴,但日后必遭吞并。此乃饮鸩止渴。”
“上策呢?”周仓看向庞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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