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湾的清晨被咸湿的海风唤醒时,渔村早已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二十艘渔船整齐地停靠在码头,船身被渔民们用鱼油反复擦拭得锃亮,船舷上贴着苏晴连夜绘制的佛符,淡金色的佛光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驱散着南海特有的潮湿雾气。渔民们穿梭在船队之间,脚步匆匆却有条不紊:阿虎和几个年轻后生扛着浸过鱼油的渔网,这些渔网被苏晴用佛力加持过,遇邪力不会腐蚀;老周带着几名年长渔民检查船桨和锚链,每一处都反复确认,额角的汗珠顺着黝黑的脸颊滑落,混着海风带来的细沙,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还有些妇女在码头边的空地上忙碌,她们将晒干的菖蒲、艾草塞进麻布包,再撒上苏晴配的解毒粉,做成简易的防护包,分给每艘船的渔民。
林越站在主船的甲板上,正指导五名年轻渔民凝聚基础佛力。他伸出手掌,淡金色的佛力在掌心缓缓流转,如同流动的金沙,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用刻意追求强度,佛力的核心是护生的信念。你们闭上眼睛,想着要守护的人、要守护的家园,意念集中在胸口,佛力自然会顺着经脉流淌,形成一层薄薄的护佑。”
站在最前面的阿虎皱着眉头,双手紧握,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试了半天胸口也只有微弱的热感,连一丝金光都凝聚不出来。他急得脸通红,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林少侠,我怎么就是不行?是不是我太笨了?再过两天就打仗了,我要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救我弟弟?” 阿虎的弟弟三个月前被水魔教掳走,至今杳无音信,这也是他拼尽全力想要参战的原因。
林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带着淡淡的佛力,轻轻点在他的眉心:“不是你笨,是执念太急,反而乱了心神。你想想你弟弟被掳走时的眼神,你不是要救他,而是要带着他平安回家,带着所有被掳的渔民回家。把这份执念化作沉稳的信念,再试试。”
阿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弟弟被水魔教弟子拖拽时哭喊的模样,浮现出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的场景,心中的急躁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决心。片刻后,他的胸口泛起一层微弱却稳定的金光,虽然不及林越的浓郁,却真实地笼罩在胸前。“成了!我成了!” 阿虎激动地睁开眼,声音带着哽咽,周围的渔民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老周更是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小子,没给我们渔村丢脸!”
苏晴坐在主船的船舱里,正将一颗颗解毒丹分装到小巧的瓷瓶中。她面前的八仙桌上摆满了草药,左边是晒干的菖蒲、艾草和从水魔教据点缴获的 “邪水克星”—— 一种暗红色的解毒草,右边是已经分装好的瓷瓶,红色标签写着 “邪水毒”,蓝色标签写着 “瘴气毒”,绿色标签是 “虫毒”。她指尖灵活地捻起解毒丹,每一颗都大小均匀,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这些丹药要贴身存放,红色瓷瓶的丹药遇水不化,就算掉进海里也能用。” 她将瓷瓶分给身边的渔民,又拿出几包驱蛊粉,“这是驱蛊粉,遇到邪雾或者毒虫,撒出去能形成一道临时的防护屏障,虽然只能维持一炷香,但足够你们撤离了。”
一名叫李婶的渔民妇女接过瓷瓶,感激地说:“苏姑娘,真是辛苦你了。上次我男人被水魔教的邪水溅到,就是你给的解毒粉救了他的命。” 苏晴笑了笑,递给她一包额外的草药:“这是止血的,打仗的时候难免受伤,用温水冲服,再敷在伤口上,好得快。”
陆小凤摇着折扇,站在船尾的甲板上,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图,指导渔民们操控渔船的游击战术。“你们看,水魔教的快船船身宽,吃水深,转向不灵活,而我们的渔船小巧轻便,这就是优势。” 他用树枝画出月牙湾的浅滩地形,“遇到他们,就用‘绕圈战术’,三艘渔船为一组,把他们引到浅滩,再用鱼油网缠住他们的船桨,让他们动弹不得。记住,你们的任务是牵制,不是硬拼,等林兄他们解决了教主,就来支援你们。”
人群中,三名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格外显眼,他们正是此前被林越净化的水魔教弟子。为首的陈三曾是水魔教的外围小头目,手上沾过渔民的血,此刻他正带着另外两人帮忙搬运装满解毒丹的木箱,动作格外用力,额角的青筋凸起,脸上满是愧疚。“林少侠,” 他走到林越身边,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责,“我们以前助纣为虐,帮水魔教看守被掳的渔民,还亲手殴打反抗的人。我至今还记得,有个老渔民因为想逃,被我打断了腿…… 现在能为除魔出一份力,就算死在战场上,也赎不了我以前的罪。”
林越看着他眼中的悔恨,认真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现在做的不是赎罪,是守护。你们熟悉水魔教的快船构造、教众的作战习惯,还有他们的陷阱位置,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 他指着远处的渔船,“你去给渔民们讲讲,水魔教的快船哪里是弱点,遇到他们的邪水网该怎么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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