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湿的暖意漫过船舷,将甲板镀上一层碎金。林越斜倚在船边,指尖轻触微凉的船板,缝隙里嵌着的鱼鳞在光线下流转,像是藏了一船细碎的星子。佛剑隐于腰间,衣料下透出的淡淡金光与海面波光交织,连海风都似被这净化之力浸染,带着大海独有的腥甜,拂得人神清气爽。
“林少侠,喝口凉水解解渴。” 老周端着粗陶碗走来,碗沿沾着几滴水珠,碗里的清水浮着两片嫩绿的薄荷叶,“加了薄荷叶,败火,海上日晒毒。” 老周约莫五十岁,皮肤是常年与海风、烈日打交道的深褐色,眼角皱纹里嵌着风霜,笑起来时露出两排微黄的牙齿,带着渔民特有的爽朗与质朴。他是之前被林越救下的渔民之一,这次听闻林越要去乱石礁铲除海煞教,便主动请缨当向导。
林越接过碗,指尖触到陶碗的微凉,笑着道谢:“多谢周伯,辛苦你了。” 仰头饮下,薄荷的清凉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海上的燥热,连带着心神都清明了几分。
老周坐在他身边,掏出旱烟袋却没点燃,只是摩挲着烟杆上被岁月磨得光滑的木纹,语气渐渐沉了下来:“林少侠,不是我长他人志气,那海煞教是真的邪性。前几日我们船队打渔路过乱石礁附近,亲眼见他们的快船劫了艘小渔舟。那些教徒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的鱼叉都滴着黑血,被抓的渔民哭喊声在海上飘了好几里,听得人心里发紧。”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带着后怕,“听说他们抓渔民是为了炼‘海煞珠’,要活人精血当药引,这阵子已经有百余渔民失踪了,家里的婆娘孩子哭得眼睛都肿了,好些人家连米都快断了。”
林越闻言,眼底的笑意淡去,指尖下意识按在佛剑剑柄上。腰间的佛剑似是感应到他心中的怒意,微微发烫,那是斩业护生的信念在涌动。他想起之前收到的南海来信,渔民口中的 “不明黑影”,想必与这海煞教脱不了干系。
“周伯,到乱石礁还有多久?” 林越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老周抬头望了望天色,又眺向远处的海平面,估算道:“快了,顺着这股洋流,午时前后就能到月牙湾,乱石礁就在月牙湾西侧的暗礁群里。不过林少侠,到了那儿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海煞教在月牙湾设了三道哨卡,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尤其是第二道哨卡,听说有个堂主坐镇,还会操控水煞傀儡,邪乎得很。”
林越点头应下,正想再问些细节,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那声音被海风扯得断断续续,却裹着极致的绝望,穿透了海浪的轰鸣,直直撞进耳朵里。
“不好,是有人遇袭了!” 老周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抓起船桨就往呼救声传来的方向划,“这一带除了海煞教,没人敢这么猖狂!”
林越早已站直身子,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声音来源处。数里外的海面上,三艘挂着青黑色 “海煞” 图腾的快船正围着一艘破旧渔舟猛攻。那渔舟船身布满破洞,海水顺着洞口汩汩涌入,甲板上的五名渔民握着简陋的鱼叉和木棍,拼尽全力抵抗,却如同狂风中的残烛,根本不是对手。
一名海煞教弟子狞笑着掷出鱼叉,鱼叉上缠绕着黑色邪力,如毒蛇般精准刺穿一名渔民的肩膀。渔民惨叫一声倒在甲板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海水,黑色毒素顺着伤口蔓延,很快便让他的皮肤泛起青黑。其他渔民脸色惨白,却依旧死死护着船中央的两个孩童,孩童吓得缩在角落,哭声微弱却撕心裂肺。
“林少侠,快救救他们!” 老周急得满头大汗,双臂青筋暴起,渔船在海面上破浪前行,溅起高高的水花。
林越没有半分迟疑,身形一晃已跃至船首。菩提不坏金身悄然运转,淡金色佛光如温润的铠甲覆在体表,海风猎猎吹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他望着越来越近的战场,口中低喝一声,佛剑应声出鞘。
淡金色剑光破鞘而出,如破晓惊雷劈开海面的雾气,连海风都似被这净化之力裹挟,卷起层层金浪。林越纵身一跃,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最外侧的快船飞去,佛力搅动气流,在他脚下形成一道小小的金色气旋,托着他稳稳落在快船甲板上。
“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我们海煞教的事!” 一名教徒怒吼着冲上来。他身着黑色劲装,胸前绣着狰狞的海煞图腾,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斜划到下颌,眼神凶狠如饿狼。他挥舞着鱼叉刺向林越胸口,鱼叉上的黑色邪力散发出刺鼻的腥气,显然淬了剧毒。
林越不闪不避,佛光在体表骤然浓郁。鱼叉刺在佛光上,发出 “铛” 的一声脆响,如同击中金刚石,不仅没能伤他分毫,反而被佛力反弹,震得那教徒虎口发麻,鱼叉险些脱手。
“佛力净化!” 林越低喝一声,佛剑横扫,金色剑气如浪潮般席卷而出。那教徒惨叫一声,被剑气正中胸口,体内邪力瞬间被净化,经脉寸断,倒在甲板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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