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岭的庆捷宴虽简单,却格外热闹。黑石镇的镇民们自发组织起来,在镇中央的空地上摆起了长桌 —— 长桌是用十几张门板拼接而成的,上面铺着干净的粗布,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炖得软烂的羊肉冒着香气,肉汁渗透到下面的土豆里,金黄诱人;刚烙好的面饼层层叠叠,散发着麦香;还有凉拌的野菜、腌渍的咸菜,以及镇民们自己酿的米酒,虽然简单,却都是大家最拿得出手的东西。
正气盟弟子和被解救的百姓围坐在长桌旁,说说笑笑,气氛热烈得像过年。林越和陆小凤坐在主位,面前的碗里盛满了羊肉汤,油花在汤面上泛着光。
一名中年汉子端着酒碗,快步走到两人面前,酒碗里的米酒晃出了几滴:“林少侠、陆少侠,我代表黑石镇的百姓,敬你们一杯!若不是你们,我们早就成了魔魂的祭品,黑石镇也不复存在了!” 他说完,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上,却毫不在意。
林越连忙起身,端起自己的酒碗 —— 碗里的米酒温热,带着淡淡的甜味。“乡亲们客气了,护佑百姓本就是我们的本分,这杯酒,我敬大家,祝黑石镇从此安宁祥和,再无邪祟侵扰。” 他也一饮而尽,米酒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
陆小凤也起身,折扇 “唰” 地展开,扇了扇面前的热气:“我也敬大家一杯!希望以后再也没有魔魂、残魔教这种东西,大家都能安心种地、做买卖,日子越过越红火。” 他喝了口米酒,笑着补充,“说实话,这酒比我在江南喝的女儿红还对胃口。”
镇民们闻言,都笑了起来,气氛更加热烈。刘大娘端着一碗米粥,走到林越面前:“少侠,你昨晚肯定没睡好,喝点米粥暖暖胃,这是我今早特意熬的,加了些小米,养胃。”
林越接过米粥,温度正好,入口软糯香甜:“多谢大娘,您费心了。”
庆捷宴上,镇民们纷纷讲述着自己的经历:李虎说自己发狂时,脑子里只有 “砍人” 的念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若不是林越及时解救,他怕是要犯下大错;被解救的货郎则说,在黑石洞时,他虽然意识清醒,却被魔魂控制着干活,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抽取生机,却无能为力,直到林越出现,他才看到希望。
一名约莫五岁的孩童拿着刚摘的野果,怯生生地走到林越面前,小手递过野果:“大哥哥,这个给你吃,谢谢你救了我爹娘。” 孩童的衣服上还有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眼睛像黑葡萄般明亮。
林越接过野果,野果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谢谢你,小朋友,这野果真甜。” 他摸了摸孩童的头,孩童腼腆地笑了,跑回母亲身边。
看着眼前的景象,林越心中感慨 —— 这就是他一直坚守的意义: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武功,而是为了守护这份安宁与祥和,让百姓们能安心地吃饭、说笑,让孩童能无忧无虑地玩耍。
宴至中途,一名正气盟弟子匆匆赶来,神色凝重,额头上还沾着尘土:“林少侠、陆少侠,玄慈大师的急信!是从洛阳正气盟快马送来的,火漆还没拆!” 他递上一封书信,信封上印着正气盟的红色印章,显然是急事。
林越心中一沉,连忙接过书信,指尖用力,火漆应声碎裂。玄慈大师的字迹苍劲有力,跃然纸上:“西域流沙镇附近,沙巫教势力猖獗,教众以沙巫邪术操控沙漠生物 —— 蝎子、毒蛇之流,劫掠过往商队,残害百姓,且与残魔教余孽暗中勾结,似在策划更大的阴谋。据探子回报,已有数十支商队失踪,数百名百姓被掳走,正气盟弟子前往探查,折损过半,仅余三人逃回,带回此讯。盼你二人速往西域支援,务必阻止沙巫教的恶行,切勿延误,江湖安危,系于此行。”
陆小凤凑过来看完书信,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折扇收了起来:“这沙巫教倒是会选时候,我们刚解决完残魔教,他们就冒出来了,真是不让人歇口气。”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我追查的劫镖案,线索也指向西域,之前劫镖的人擅长操控沙漠生物,想必就是沙巫教的人干的,正好一起查清楚。”
林越收起书信,对围拢过来的镇民道:“各位乡亲,西域有急事,我们需立刻前往支援,未能与大家尽兴,还请见谅。”
镇民们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纷纷表示理解:“少侠国事为重,我们都明白!一路一定要小心,多带些干粮和水,西域的路不好走!” 刘大娘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十几张饼子,塞到林越手中,“这是我今早烙的,放得住,路上饿了就吃。”
旁边的李虎也递来一个水囊:“少侠,这水囊是用羊皮做的,装水多,还不容易漏,你带上。”
林越一一收下,心中暖意融融:“多谢大家,我一定会带着大家的心意,平安归来。”
两人辞别镇民,翻身上马。镇民们站在镇口,看着他们的背影,不断挥手道别,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尘土中。陆小凤看着林越腰间的布包和水囊,调侃道:“没想到林少侠走到哪里都受欢迎,这待遇比我这‘四条眉毛’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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