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字文和,武威郡人。
早年曾是董卓部下,董卓死后,李傕、郭汜等人本欲作鸟兽散,正是贾诩,劝他们召集兵马,反攻长安。
此计一出,天下大乱,后世称“乱武之计”,贾诩也因此名动天下。
李傕郭汜攻下长安后,积攒的矛盾逐渐激化,贾诩看出两个人难成大事,为求自保主动抽身,辗转投靠了段煨,最后才到了张绣麾下。
“此人,智谋奇高,算无遗策。但其为人,却极为低调,从不居功自傲,也从不拉帮结派。他一生所求,似乎只有一个字——”
曹操和郭嘉好奇的目光甩过来,林阳顿了顿,吐出了那个字。
“安。”
“安?”曹老板的眉毛立刻挑了一下。
“没错,就是安身立命的‘安’。”林阳接过话头,补充道,“他当初劝李傕、郭汜反攻长安,是为了自保。后来离开李傕,也是为求自保。他投靠张绣,也是因为张绣对他言听计从,能让他安稳度日,同样是方便自保!”
“此人,极善审时度势,趋利避害。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为自己寻找一个最安稳的容身之所。”
描述完贾诩,林阳又习惯性的放下茶杯,手指在桌上轻叩。
“一个将‘安’字刻在骨子里的人,一个算计了半生,从未失手之人。二位兄长,你们觉得,他会把自己,置于一个随时可能被杀的险地吗?”
林阳这句反问,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曹操和郭嘉脑中的一扇大门。
是啊!
一个把“安稳”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一个为了自保可以搅动天下风云的谋士,他会带着自己的主公,去投靠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仇家,玩什么“诈降”的把戏吗?
这风险也太大了!
一旦失败,那可是身首分离的结局。
这完全不符合贾诩的行为习惯!
“如此,澹之之意,贾诩此次劝张绣来降,乃真心实意?”曹操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味。
“必然!”林阳白了他一眼,“子德兄以为,他为何不劝张绣去投靠北边的袁绍?”
“若说起来,那袁绍之强闻名天下,且对张绣许以厚礼。投袁绍,岂不比投司空这个‘仇家’要安全百倍?”
曹操和郭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正是他们之前也想不通的地方。
张绣和袁绍,无冤无仇。
张绣和曹操,血海深仇。
更不要说此事,袁曹两方有交战之意。
袁绍号称七十万大军!
曹操呢?说是三十万。
虽然大家都喜欢夸张一下,懂的都懂。
但按常理来说,两军对敌,光论兵力来看,孰胜孰负,这道选择题,看起来一点都不难。
可为什么,贾诩这个聪明人,却偏偏选了那条看起来最危险的路?
“二位兄长,不妨一想。”林阳想了想,决定开始“胡说八道”。
“二位只看到了表面的仇怨,却未看透内里的利害。”
林阳再次伸出标志性的手指。
“其一,袁绍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帐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张绣去投,于他而言,只能算是如虎添翼,最大的用处,也只是在南面牵制司空,埋下一根骨刺!”
“一旦官渡战平,或者司空败了,张绣这颗棋子,于袁绍而言,还有何用?”
“更何况,”林阳突然泛起笑意,“袁绍外宽内忌,他麾下冀州、颍川两派谋士,内斗不休。贾诩是何等人物?他若前去,无根无派,不出主意还好,若出对策,必成众矢之的。以他的智慧,岂能不知?”
这番话,直戳曹操与郭嘉的肺腑。
袁本初,就是这么个货色!
郭嘉更是感同身受,他当初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弃袁而去,有了好的时机转投了曹老板。
“所以,在贾诩看来,投袁绍,看似安全,实则自寻死路。”
林阳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我们再来说,他为何非要选择司空大人。”
“首先,是价值。司空与袁绍对峙官渡,胜负未分。此时,张绣这支兵马,至关重要。他若来投,能壮大我军声势,更能解除我军后顾之忧!此乃解燃眉之急,司空大人岂能不感激?”
“其次,从个人前途来说。司空大人帐下,虽然也是人才济济。但司空大人唯才是举,不问出身,天下闻名。只要有真本事,必能得到重用。贾诩的才能,天下共知。他若来投,司空大人岂有不用之理?”
“最重要的一点,”林阳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也正是你们最担心的那点——仇恨。”
“在你们看来,仇恨是投降最大的阻碍。但在贾诩看来,这恰恰是投降最大的‘保障’!”
“保障?何意?”这词一出,曹操和郭嘉彻底糊涂了。
“保障,便是‘依恃’”。林阳换了个说法。
两人懂了词义,但是逻辑上还是没明白。
这又是什么歪理?
“你们想!”林阳斩钉截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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