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銮驾回宫这日,京城万人空巷,百姓们早早挤在御道两侧,翘首以盼。
按照原定章程,銮驾应由东华门入宫,礼部、鸿胪寺官员乃至部分皇室宗亲皆在东门等候。
乔山谦身着吏部尚书官袍,立于东华门等候的官员队列中,神色恭谨,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涌动的人群。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墨香,”他微微侧头,低声吩咐身后的书童,“去告知鸿胪寺李少卿,便说本官观东门百姓过于密集,恐生拥挤,请示是否可启用西门备用方案,以策万全。”
墨香应声而去。
一旁的礼部侍郎闻言,略带诧异:“乔尚书,此举是否过于谨慎?东门规制在此,轻易更改,恐有不敬之嫌。”
乔山谦面色不变,语气平和:“太后凤驾回銮,普天同庆,安全为上。下官只是提议,最终自然听凭上官定夺。”
他话语谦逊,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很快,鸿胪寺那边传来消息,允了乔山谦所请,銮驾改道西门。
部分官员虽觉意外,但也纷纷动身前往西门。
就在銮驾队伍即将抵达西门,众人整理衣冠准备迎驾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一名禁军侍卫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地禀报:“报!东华门外发现数名形迹可疑之人,身上藏有利刃,疑似刺客!已被控制,现场略有骚乱,幸未惊扰圣驾!”
消息传来,西门等候的众官员顿时哗然,看向乔山谦的目光瞬间充满了后怕与惊疑。
帝后此时也已驾临西门。
承天帝萧煜面色沉静,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皇后沈清漪站在他身侧,玉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臂,以示安抚。
“乔爱卿,”萧煜目光落在乔山谦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如何得知东门有异?”
乔山谦出列,躬身行礼,声音清晰沉稳:“回陛下,臣并非未卜先知。只是在东门等候时,见百姓之中有几人,虽作寻常布衣打扮,但身形挺拔,下盘稳健,目光过于锐利且不断扫视宫门防卫薄弱之处,不似寻常百姓。臣想起四妹兰菁曾言,太后回宫乃举国大事,难免有小人窥伺,首要便是观察环境,防患于未然。臣不敢大意,故冒昧提请更换宫门。”
他顿了顿,补充道,“臣观人之术粗浅,只是心存侥幸,宁可谨慎些,也不想太后与二位殿下有丝毫风险。”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位素来与乔家不甚和睦的御史便阴阳怪气地开口:“乔尚书倒是心细如发,一个大男人,不去关注仪仗规制,反倒对百姓观察入微?莫非是早就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乔家对此事……另有所图?”
这话语中的暗示极为恶毒,直指乔家自导自演,或是甚至与刺客有所牵连,想借此邀功,或者更糟,是想行刺而后贼喊捉贼。
场面一时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乔山谦身上。
乔山谦尚未开口,皇后沈清漪却轻轻拍了拍皇帝的手臂,柔声笑道:“陛下,臣妾倒觉得,乔尚书此举,正是其责任心重、谨慎周全之处。若非他心细,今日若真让太后和砚舟、砚宁在东门受了惊吓,你我于心何安?难道非要等到血溅宫门,才算忠臣直谏吗?”
她目光扫过那御史,虽带着笑,却自有威仪,“观察入微,防微杜渐,正是能臣所为。难道身为朝廷重臣,关心太后与皇子安危,留心环境,也有错吗?”
这时,銮驾已至西门,缓缓停下。
凤辇帘幕掀开,一位身着绛紫色宫装、面容慈祥却不失威严的老妇人在两位年轻皇子的搀扶下走了下来,正是太后与二皇子萧砚舟、三皇子萧砚宁。
萧砚舟身形挺拔,气质文雅中带着一丝跳脱,萧砚宁则更显沉稳,眉宇间有股挥斥方遒的英气。
太后显然已听到方才的对话,她目光温和地看向乔山谦,对着皇帝开口道:“皇帝,哀家在途中便听闻乔尚书年轻有为,处事老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非他机警,哀家这把老骨头,怕是真要受些惊吓了。”
她说着,又看向那两个孙子,“砚舟,砚宁,你们说呢?”
萧砚舟笑嘻嘻地接口:“皇祖母说的是!孙儿觉得乔尚书这观察力,堪比军中斥候了!厉害!”
萧砚宁则稳重许多,对着乔山谦拱手一礼:“多谢乔尚书护持之恩。”
太后和两位皇子这一表态,瞬间将乔山谦的“多事”变成了“救驾之功”,那御史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萧煜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刮过那御史:“听见了?若非乔爱卿,今日便酿成大祸!尔等不思己过,反而在此构陷忠良,是何居心?!”
他袖袍一拂,“此事交由大理寺严查!定要揪出幕后主使!”
他转而看向乔山谦,语气缓和了许多,带着赞许:“乔爱卿临机决断,有功于社稷,赏黄金百两,锦缎十匹。起来吧。”
“臣,谢主隆恩。”乔山谦再次躬身,神色依旧平静,并无得意之色。
危机化解,众人簇拥着太后和两位皇子入宫。
沈清漪走在萧煜身侧,低语道:“陛下,乔家……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萧煜握了握她的手,眼神深邃:“朕知道。越是如此,越要护着。这江山,需要这样的实干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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