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乌鸦嘴,或者兼职过某种神秘的风水先生。不然为什么他刚分析完联邦面临“破产重组”,那边“董事会”(联邦议会)就火速通过了“破产清算”方案,连“不良资产剥离”(与雷斯议和)都搞定了?
当2号星零将联邦与雷斯突然议和,魏非大军在穆恩雷斯家门口被迫撤军的消息传来时,高洋正蹲在地上,用烧灼笔在一块相对平整的金属板上刻画最新的“基地物资动态管理看板”。听到这个消息,他手一抖,差点把“合成淀粉储备”那一栏划出个洞。
“‘恶意收购’(帝国入侵)的威胁,果然迫使‘董事会’做出了‘断臂求生’的决策。” 高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是混合着“果然如此”和“哭笑不得”的表情,“承认雷斯独立,相当于把最大的‘不良资产’(三个星系)和‘债务’(战争负担)一次性剥离,换取‘现金流’(撤回军队)去应对‘外部诉讼’(帝国入侵)。从‘财报’角度看,这算是个及时止损的‘财技’……虽然难看得要命。”
唐龙在一旁气得直跳脚:“议和?! 我们死了那么多人,眼看就要端掉穆恩雷斯的老窝了,现在说议和就议和?那帮议员脑袋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大便?!”
高洋心里默默点头,嘴上却劝道:“司令,冷静。从‘公司政治’的角度看,这很正常。对于那帮‘股东’(议员)来说,‘控制权’(政权)和‘核心利益’(都圈和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牺牲前线的‘员工’(将士)和‘边缘业务’(边境星系),保住‘总部’和‘董事会’,是标准操作。这叫 ‘弃车保帅’。”
尤娜脸色苍白,低声说:“可是……这样一来,那些牺牲的将士……算什么?”
“算‘沉没成本’。”高洋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在资本和政客眼里,过去的投入只要无法带来未来收益,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现在他们的‘KPI’变成了抵抗帝国,之前的平叛自然就成了可以牺牲的‘沉没成本’。”
他走到星零投影出的星图前,看着代表联邦军的蓝色光点如同退潮般从木犁星系撤回,涌向左拉星系,摇了摇头:“而且,这‘战略转向’太仓促了。军队疲惫,士气受挫,后勤估计也够呛。魏非就算能力再强,用这样一支‘残血’且‘士气debuff’的部队,去对抗以逸待劳的帝国精锐……前景不容乐观啊。”
果然,后续战报传来,联邦军在左拉星系一触即溃,损失惨重。更讽刺的是,唐龙因为坎穆奇的倒台,连带着他那“挂职”的上校军衔也被一撸到底,成了列兵——虽然他这个“列兵”正窝在陨石带里当他的“基地司令”,对此一无所知。
“得,咱们这‘边缘项目部’,现在连‘母公司’的编制都没了,彻底成了‘黑户’。”高洋自嘲地笑了笑,“也好,省得以后还要应付‘总部审计’(军部调查)。”
就在外界一片混乱,联邦风雨飘摇之际,KD-73基地,却迎来了它自建立以来最大的一个“利好”消息。
“来了!来了!司令!高参谋!陈抗先生的运输队来了!信号已经进入陨石带外围!”丽莎从她那堆破烂通讯设备前跳起来,激动地喊道,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尖锐。
整个基地瞬间沸腾了!
唐龙嗷一嗓子就往外冲,被高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司令!冷静!‘接应与验收流程’!别忘了我们的预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同样激动的心情,转身对同样面露喜色的众人下达指令:“按计划行动!尤娜,带领后勤组准备接收区域和清点人手!莎丽,警戒小组就位,虽然大概率是友军,但基础防范不能丢!老苟,带人准备好简易牵引和搬运工具!爱尔希、凌丽,持续监控信号,确保是陈抗的舰队无误!”
他条理清晰的安排让躁动的人群迅速冷静下来,各自奔向岗位。高洋则和唐龙一起,快步走向通往通道口的窑洞。唐龙是纯粹的好奇和兴奋,高洋则带着一种“项目经理”验收“重大项目交付物”的郑重和期待。
当那艘巨大的、线条优美的X型战舰,在数艘大型运输舰的簇拥下,缓缓驶入基地那个巨大的通道口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与周围简陋、粗糙的岩石环境相比,这艘流线型的战舰宛如一件跨越时空而来的艺术品,散发着冰冷的科技美感。
“哇塞!这就是X级战舰?太酷了!”唐龙眼睛瞪得溜圆,口水差点流下来。
高洋也是心潮澎湃,不过他关注的点更“务实”一些:“嗯,外观维护得不错,看来陈抗没拿次品糊弄我们。就是不知道内部‘系统集成度’和‘设备兼容性’怎么样……”
运输舰舱门打开,大量的工程机器人、建筑材料、能源模块、食物包、以及一个个密封的武器箱被有序地运出。同来的还有一支小型的工程队负责人,拿着电子板来找唐龙和高洋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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