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石号的登舰口,气氛略显微妙。唐纳文带着数十名核心家臣,摆足了家主的派头,威严的目光落在唐龙身上。唐龙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面上功夫做得十足,立刻单膝跪下,嘴里噼里啪啦蹦出一串半生不熟、甚至有些词不达意的恭维话:
“参见主公!主公玉趾驾临,令属下荣光大、深感荣幸、万分自豪分荣幸、深感自豪……”
高洋站在唐龙侧后方稍远的位置,低眉顺眼,努力憋着笑,心里吐槽:“老板这马屁拍的……词汇量贫乏得跟他的学历一样真实。不过也好,这种‘学渣’人设,有时候反而能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果然,唐纳文和身后的家臣们脸上都露出了些许鄙夷之色。唐纳文更是直接皱眉打断了唐龙的“贯口”,甚至忍不住问起了唐龙的学历。
“回禀主公,属下是高中毕业的。”唐龙老老实实回答。
这话一出,唐纳文和家臣们脸上“果然如此”的表情更明显了。在这个普遍追求高等教育的时代,高中毕业确实显得有点“底层”。
高洋心里暗笑:“学历歧视哪儿都有啊。不过,咱们老板这可是‘实践派’,实战经验碾压一堆纸上谈兵的‘高材生’。当然,这话现在不能说。”
唐纳文的注意力很快从唐龙的学历转移到了陈抗身上。当陈抗自我介绍是“军火商人陈抗”,而非“唐龙的供应商”时,唐纳文眼中精光一闪。高洋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里立刻盘算起来:“哦豁,独立供应商,不是绑定老板的。这意味着唐家可以直接跳过老板跟陈抗交易。这对咱们来说,既是风险,也是机会。风险是老板的‘独家渠道优势’可能减弱;机会是……或许能借此把水搅浑,或者从中捞点别的好处。”
接下来,便是唐纳文麾下家臣与唐龙、陈抗之间关于战舰价格的试探性对话。唐龙故意报高了价格,陈抗则顺势强调X型战舰的“独家性”和强大威力,摆出一副“爱买不买”的架势。
高洋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心里用商业术语默默解构:“嗯,老板负责虚报价格,拉高心理预期;陈抗负责塑造‘技术壁垒’和‘品牌稀缺性’,两人这配合,默契啊。典型的‘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销售策略。”
当唐纳文亲自出面,急切地询问陈抗公司在无乱星系的代理人数量,并得知只有陈抗一人时,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垄断货源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放下身段,带领家臣们向陈抗鞠躬,请求他成为唐家的“特约供应商”。
那一刻,场面颇为戏剧化。唐龙早就机灵地蹲到一边玩蚂蚁去了,完美避开了向自己“供应商”下跪的尴尬。高洋看着蹲在地上的唐龙,又看看被唐家高层团团围住、故作矜持的陈抗,心里乐开了花:“这画面……唐家这是把‘供应链安全’提升到了战略高度啊。为了拿到‘独家代理权’或者至少是‘优先采购权’,姿态放得够低的。”
陈抗假意推脱一番,强调公司需要资金,担心唐家树敌太多影响生意。在唐纳文保证主要敌对势力只有凯撒家后,陈抗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一场“战略合作”就此达成。唐纳文心花怒放,仿佛已经看到装备了X型战舰的唐家舰队碾平凯撒家的场景,立刻热情地邀请陈抗回府签约、详谈采购细节,并举办宴会,完全把一旁的唐龙当成了空气。
唐龙的直属家臣们看得义愤填膺,觉得家主太过怠慢自家主公。但看到唐龙依旧兴致勃勃地捅蚂蚁洞,而丽舞则一脸平静地侍立在后,他们也只好按下不满,学着丽舞的样子肃立一旁。
高洋踱步到唐龙身边,也蹲了下来,假装看蚂蚁,低声说:“老板,咱们被‘架空’了呀。以后唐家直接跟陈抗拿货,咱们这‘中间商’赚差价的环节怕是要没了。”
唐龙头也不抬,用小棍子拨拉着蚂蚁:“无所谓,反正陈抗答应我的东西不会少。而且,唐家越依赖这种战舰,将来……嘿嘿。”他没把话说完,但高洋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高,实在是高!”高洋竖起大拇指,“让唐家主力舰队都换上咱们的‘标准制式装备’,将来万一有点什么‘系统兼容性’问题或者‘后门’……咳咳,我是说,这有利于未来可能的‘整合’嘛。”他及时刹住了车,没把某些危险的想法说出来。
唐龙站起身,拍拍手,开始处理正事,安排新战舰的人员配置,并将陨石号上的女兵骨干分散到新舰担任要职,同时从领地士兵中挑选精英补充进旗舰。
高洋看着唐龙熟练地任命刘东、陈杰等训练尖子为各兵种长官,暗自点头:“老板在用人方面倒是越来越熟练了,懂得把专业的人放到专业的位置,也懂得平衡新旧人员。这套‘领导班子’搭得不错。”
随后,唐龙带着新组建的舰队进行太空训练,让这些第一次进入宇宙的士兵们尽快适应环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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