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性的白光与气浪如同怒海狂涛,瞬间席卷了整个溶洞!沈玲珑被沈明轩死死护在身下,仍感觉仿佛被千斤巨锤击中,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耳边嗡鸣不止,眼前只有一片灼目的亮白,几乎失去知觉。
碎石如雨般砸落,地动山摇,仿佛末世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窒息的白光和震动才缓缓平息下来。沈玲珑艰难地抬起头,咳出几口带着尘土的血沫,环顾四周。
溶洞内一片狼藉,到处是崩落的钟乳石和碎裂的岩块,那提供微弱光亮的磷光苔藓大多已被震灭,使得空间更加昏暗。跟随她下来的几名好手,有两人被落石击中,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其余人也大多带伤,挣扎着爬起,警惕地望向溶洞深处。
沈明轩松开了护住她的手臂,他的后背被一块碎石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浸透了衣衫,但他依旧强撑着挡在沈玲珑身前。“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玲珑声音沙哑,目光急切地投向那扇金属门户的方向。
只见那扇巨大的“星门”依旧矗立在那里,门扉上刺目的白光已经黯淡下去,但那些雕刻的星斗依旧散发着幽幽的、不祥的微光。门,并未完全洞开,只是裂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一股更加浓郁、带着硫磺与腐朽气息的冷风,正从那缝隙中不断涌出,隐隐还夹杂着之前听到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嘶吼。
而楚怀瑾……他倒在距离星门不到一丈远的地方,浑身焦黑,衣衫褴褛,那柄他掷出的短剑就落在他手边,已然断裂。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望向星门缝隙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渴望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惧?
“为……为什么……”他嘶哑地低语,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信物……血嗣……明明……”
沈玲珑在沈明轩的搀扶下站起身,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不适,一步步走向楚怀瑾和那扇诡异的星门。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楚怀瑾失败了。他显然错误估计了开启星门所需的条件,或者,这星门本身就不是依靠简单的“信物”和“血嗣”献祭就能完全打开的。他引发了巨大的能量爆发,却只换来了一道缝隙,而且自身也遭到了严重的反噬。
“楚怀瑾,”沈玲珑在距离他数步之外停下,声音冷静得如同审计账册,“你还不明白吗?你追求的所谓力量,根本就是无法控制的灾厄!这扇门后连接的,绝非什么福地洞天,而是毁灭!”
“你懂什么?!”楚怀瑾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她,充满了不甘与怨毒,“这是超越凡俗的力量!是重塑世界的基石!只要……只要再有一点……真正的‘钥匙’……”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游离,猛地看向沈玲珑,又像是透过她看向更远的地方,喃喃道:“……玉玺……是信物……真正的钥匙……是……人心?不……是……秩序?……平衡?……”他仿佛陷入了某种癫狂的迷思,语无伦次。
人心?秩序?平衡?
这几个词如同闪电般划过沈玲珑的脑海!她猛地想起了慕容翊留下的那本蓝皮账册,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审计之道——追索的不正是账目背后的真相,维护的不正是财政的秩序与平衡吗?而慕容翊治国,追求的亦是律法严明、吏治清明,这不也是一种秩序?
难道……这扇诡异的“星门”,或者说控制它所连通力量的关键,并非什么实体钥匙,而是某种抽象的、关乎文明根基的概念?!楚怀瑾企图用血腥的献祭和偏执的疯狂来开启它,本身就是南辕北辙,所以才招致了反噬,只打开了微不足道的一道缝隙?
这个念头让她心惊,却也让她看到了一丝解决危机的希望!
就在这时,那道星门缝隙中传出的嘶吼声陡然加剧!紧接着,一只覆盖着暗沉鳞片、形状扭曲怪异的爪子,猛地从缝隙中探了出来,扒在门框上,试图将缝隙撑得更大!那爪子上缭绕着黑色的雾气,散发出浓郁的恶意与毁灭气息!
门后的“东西”,要出来了!
“阻止它!”沈玲珑厉声喝道!
还能行动的手下立刻举起弩箭,射向那只怪爪!然而,箭矢撞击在鳞片上,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纷纷被弹开,根本无法造成有效伤害!那怪爪反而更加用力,门缝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似乎又扩大了一分!
楚怀瑾看着那只怪爪,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被更深的疯狂取代:“来了……它来了……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闭嘴!”沈明轩怒斥一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向楚怀瑾,却被他勉强躲开。
沈玲珑心急如焚。物理攻击无效,如何才能关闭这扇门,或者阻止门后的东西出来?楚怀瑾提到的“人心”、“秩序”、“平衡”……究竟要如何应用?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周围,最终落在了那扇门本身,落在了门中心那个玉玺形状的凹槽上。如果玉玺是“信物”,那么,它代表的或许并不仅仅是皇权,更是某种……被认可的、维系这片土地的“契约”或“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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