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攥紧拳头，指尖掐进掌心。他知道，陈默已经怀疑他了——刚才的试探，根本不是巧合。
回到自己的柴房，楚天点燃油灯。他从怀里掏出那本偷来的《太玄门机要》，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朱砂写着：“摘星台后续：诛杀楚渊，夺轮回镜。”
墨迹还没干。
楚天的冷笑从齿缝里渗出来。他摸了摸怀里的碎片，又想起花梦瑶刚才的样子——她靠在他肩上，呢喃着桃林的香气，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吹灭油灯，躺在柴堆上。窗外的雪还在下，他想起明日还要去厨房帮工，还要去给花梦瑶送药，还要应付陈默的试探。
但没关系。
只要她还在，只要她还能笑着喊他“楚渊”，他什么都不怕。
半夜的时候，楚天被敲门声惊醒。
他揉着眼睛打开门，花梦瑶站在雪地里，身上的裙子沾了雪，头发湿漉漉的。她的眼睛红肿，手里攥着一块玉佩：“他们……他们打我。”
楚天的瞳孔缩了缩。他抓住她的手腕，看见她腕间的淤青——是陈默打的。
“掌门说你勾结叛徒，要废了你的修为。”花梦瑶哭着说，“我不想让他们废你……所以我承认了，我说我认识你。”
楚天的胸口像被人攥住。他把她抱进屋里，用热毛巾擦她的脸：“傻姑娘，你为什么要替我顶罪？”
“因为你帮我。”花梦瑶靠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帮我压反噬，帮我送药，帮我骗陈默……我欠你的。”
楚天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哑得厉害：“你不欠我什么。”
“我欠。”花梦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水光，“如果我不是花梦瑶，如果我没有学轮回镜，如果我没有……”她突然抓住楚天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好像梦见你了，前世的你，说要娶我。”
楚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前世的片段——他们在桃林里拜天地，花梦瑶穿着红嫁衣，笑起来有两个梨涡。
“我也梦见了。”他说，“我梦见你穿着红嫁衣，说要陪我一辈子。”
花梦瑶的眼泪掉下来，砸在楚天的手背上。她凑过去，吻住他的嘴唇——很轻，像一片雪落在花瓣上。
楚天愣住，接着反客为主。他把她抱到床上，吻得缠绵又小心，像在碰一件易碎的瓷器。花梦瑶回应着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指尖掐进他的后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分开。花梦瑶靠在他怀里，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楚天摸着她的头发，看见她脖子上的吊坠——是雪无情给她的，刻着“平安”。
他想起雪无情的话：“这孩子，心里藏着太多事。”
楚天从怀里掏出那块轮回镜碎片，放在她枕头旁边。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碎片上凝着的血渍泛着暗褐色的光。
他知道，明天等待他的，是更残酷的试探。
但他不怕。
因为他怀里有她，有她的温度，有她的呼吸，有她的心跳。
这就够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把整个太玄门裹成了白色。楚天抱着花梦瑶，闻着她发间的野菊香，慢慢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柴房的外面，陈默正站在雪地里，盯着窗户里的灯光。他手里攥着一封密信，嘴角扬起冷笑：“楚渊，你以为你能藏得住？”
信上的字迹很熟悉——是太玄门掌门的。
“明日辰时，演武场集合。楚渊勾结叛徒，证据确凿，就地格杀。”
雪粒子落在信纸上，把字迹晕开了一点。
陈默把信收进怀里，转身走向掌门的房间。
而柴房里的楚天，还在睡梦中，抱着花梦瑶，说着梦话：“我不会让你有事。”
花梦瑶在睡梦里笑了。
她好像又回到了昆仑山的桃林，闻着桃枝的香气，听着楚天说：“我会永远保护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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