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上的气氛,因谢南枫这一首《从军行》彻底沸腾!
原本居于末席,无人问津的青衫布衣,霎时一跃成为了全场无可争议的焦点!
不少文人士子围拢过来,想要与他结交,探讨诗文本源……
姬倾城却高坐主位,看着下方被众人簇拥的谢南枫,心中五味杂陈。
欣喜自然是有的!
毕竟,这首诗就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地劈开了主和派营造的沉闷阴霾,让主战的声音终于得以响亮!
但与此同时,谢南枫身上的神秘光环也愈发浓郁,让她感到了一丝难以掌控的不安……
至于摄政王姬无夜和太师庞青玄的脸色,就相当难看了!
他们精心营造的舆论氛围,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用区区四句诗搅得天翻地覆,简直气煞人也!
尤其是姬无夜,他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看向谢南枫的眼神中已然充满了阴鸷与杀机……
“好诗,当真是好诗!”姬无夜忽然抚掌大笑,只是那笑意中却难掩寒意:
“谢公子大才,令人佩服!不过,我大周立国,靠的不仅是文章华彩,更是弓马娴熟,武勋卓着……如今北境战事吃紧,光有纸上谈兵的豪言壮语,恐怕还不足以退敌吧?”
他话音一转,目光扫向席间一位身形魁梧,面容倨傲的年轻将领:
“霸先,你素来仰慕文人风骨,今日得见谢公子这般惊世之才,何不亲近亲近,也让谢公子指点指点我辈武人的粗浅功夫?”
被点名的乃是武勋世家出身,现任羽林卫中郎将的赵霸先!
此人勇武过人,但性情暴躁,算是姬无夜的忠实拥趸!
闻听此语之下,他立时领会了主子的意图!
显然是要他当众折辱谢南枫,杀一杀这突然冒出来的“才子”的威风,挽回局面……
赵霸先当即霍然起身,龙行虎步地走到场中,对着姬倾城草草一礼,便转向谢南枫,抱拳道:
“谢公子诗才无双,赵某确实佩服!不过正如王爷所言,书生之见,于国事无大补!
公子既有‘不破楼兰终不还’之志,想必自身也是弓马娴熟?
不知可否赐教几手拳脚,让我等粗人也开开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文武双全?”
他话语看似客气,实则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而一个书生,如何能与自幼习武,身经百战的将领比拼拳脚?
这分明就是要让谢南枫当众出丑,将他刚刚建立的文名踩在脚下!!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出了这是摄政王的反击!
文臣们皆是面露忧色,武将们则大多抱臂旁观,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兵部尚书李纲欲言又止,却被姬无夜冰冷的目光当场逼退!
姬倾城心中一紧,纤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龙椅扶手。
她知道谢南枫力气不小,那日能反制自己便是明证!
但赵霸先乃是京中有名的悍将,身手更是不凡,谢南枫他……能是对手吗?
若他在此落败,甚至被打伤,那刚刚提振起来的士气,必将遭受重挫……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谢南枫身上。
谢南枫看着眼前气势汹汹,如同蛮熊般的赵霸先,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他轻轻推开身旁试图劝阻他的文士,缓步走到场中,与赵霸先相对而立。
“赵将军说的是!”谢南枫语气平淡:“保家卫国,确实不能只靠笔墨!既然将军有此雅兴,谢某便陪将军活动活动筋骨又何妨!只是…这拳脚无眼,若有不慎,还望将军海涵呐!”
他这话一出,众人全然一愣!
这谢南枫……莫非还真敢应战?
而且听这口气,竟似乎不将赵霸先放在眼里??
赵霸先更是怒极反笑:“好!好个狂生!既然你找死,那就休怪赵某手下无情了!”
他本就存了狠辣之心,此刻更是杀意涌动,决定至少要废掉这小子一条胳膊,看他还如何猖狂!
“陛下面前,点到为止!”姬无夜假意提醒了一句,实则是在暗示赵霸先注意分寸,别闹出人命即可!
姬倾城嘴唇微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此刻自己若出言阻止,便是示弱,更坐实了“无人可用”的窘境。
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屡次出乎她意料的男人身上……
“请!”谢南枫随意地摆了个起手式,姿态闲适,破绽百出。
赵霸先见状,眼中登时凶光一闪,脚下猛地一蹬,地面微震间,整个人已如出膛的炮弹般冲向了谢南枫!
他右拳紧握,筋骨爆响,带着一股恶风,直捣谢南枫面门!
这一拳势大力沉,若是砸实了,恐怕金石也要开裂!
“霸熊拳!赵将军动真格的了!”有识货的武将惊呼道。
不少文官甚至吓得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那俊美书生血溅当场的惨状。
姬倾城的心亦是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面对这迅猛无比的一拳,谢南枫却是不闪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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