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的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刚修复的城楼上,红旗猎猎作响,映照着将士们脸上未褪的硝烟。
陈峰站在指挥部的了望塔上,手中摩挲着一枚从鬼子军官身上缴获的军牌,指尖能感受到弹痕划过的粗糙纹路——那是上个月收复长春时,一场恶战留下的印记。
风里还带着北方初春的寒意,陈峰的目光越过城下的平原,落在南方的天际。
他知道,山东的战事绝不会就此停歇,威海卫的失守只是开端,西方联军与日军的野心,绝不会止于一座沿海重镇。
就在这时,通讯兵踩着急促的脚步冲上塔楼,皮靴踏在木板上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沉静,声音带着难掩的急促:
“军长!山东急电,李嵩师长传来的——鬼子联合英美法联军,用重型舰炮轰开了威海卫防线,三万多敌军已经登陆,正朝着济南方向推进!”
陈峰猛地转身,军靴碾过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接过电报,泛黄的纸页上,墨字在晨光下格外刺眼:“联军动用了战列舰三艘、巡洋舰五艘,俯冲轰炸机轮番轰炸达六小时,沿海阵地全毁,一营弟兄死守炮楼,拼到最后一人也没后退……”
李嵩的字迹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像是浸着鲜血,悲壮几乎要穿透纸张。
“这群狗娘养的!”陈峰低骂一声,眼神瞬间变得猩红。
他抬手按住了望塔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威海卫的海防工事他曾亲自看过,虽不算顶尖,却也绝非轻易能被攻破,联军能在短时间内撕开防线,足见其火力之猛、准备之足。
他快步走下塔楼,指挥部内的参谋们早已围在沙盘旁,神色凝重。
沙盘上,代表联军的蓝色棋子已从威海卫向西北推进,直逼莱阳,而代表李嵩残部的红色棋子,正艰难地在平度一带构筑临时防线。
“李嵩现在手里还有多少兵力?”陈峰沉声问道。
“回军长,威海卫一战,李师长麾下三万余人折损过半,目前能作战的不足一万五,且弹药紧缺,重武器几乎损失殆尽。”
作战参谋连忙回道,手中的指挥杆指着沙盘上的平度位置,
“他们原本计划在莱阳集结休整,可联军推进太快,只能临时在平度设防,恐怕撑不了多久。”
陈峰的手指重重拍在沙盘上的泰安位置,留下一道清晰的指印:
“通知赵烈,立刻率特战旅从华北驰援山东,沿途务必接管铁路运输线,确保补给能跟上,务必在泰安一带构筑稳固防线,拦住联军,给李嵩争取喘息时间!”
“是!”
“另外,命令兵工厂,把刚生产的五十门远程火箭炮、两百枚反坦克导弹优先调给山东前线,”
陈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告诉工人们,多造一发炮弹,前线就少流一滴血,三天内,第一批物资必须启运!”
“军长,重庆方面刚刚又发来通电,说愿意派出两个军支援山东,条件是要我们让出济南的控制权。”参谋总长递上一份电报,语气中满是不屑。
陈峰扫了一眼电报,冷笑出声:“蒋介石这老狐狸,到现在还想着抢地盘!
回复他,支援我们欢迎,但济南是抗日根据地,寸土不让。中央军要是敢趁机搞小动作,别怪我不念抗日情分!”
就在陈峰部署驰援山东之际,山东莱阳城外的联军指挥部内,一场关乎下一步战局的会议正在召开。
指挥部是临时征用的一处地主大院,青砖瓦房被加固了沙袋,院内架着数挺重机枪,岗哨密布。
大厅里,一张巨大的军用地图铺满了整张八仙桌,英美法日四国的指挥官围站四周,气氛严肃。
日军中将松井石根身着笔挺的军装,腰间佩着军刀,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平度至济南的线路:
“根据情报,陈峰的主力部队仍在东北、华北一带,驰援山东的仅有一支所谓的‘特战旅’,兵力不足万人。
李嵩的残部已是强弩之末,平度防线不堪一击,我建议,集中优势兵力,一举突破平度,直取济南!”
他的话音刚落,英军少将蒙哥马利便摇了摇头,手中的烟斗指了指地图上的泰安:
“松井将军,未免太过乐观了。陈峰的特战旅在华北战场名声赫赫,以擅长突袭和防御着称,泰安一带多山地,易守难攻,他们若真在那里设防,我们强行推进,损失恐怕会很大。”
蒙哥马利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的优势在于重火力和海空支援,但山地作战中,这些优势难以发挥。不如先集中兵力肃清胶东半岛的残余抵抗力量,稳固后方,
再以莱阳为基地,分兵两路,一路向西攻昌邑,切断李嵩与泰安防线的联系,另一路向北攻掖县,确保补给线安全,待后续援军抵达,再合力进攻济南。”
“蒙哥马利少将的提议太过保守!”
法军少将勒克莱尔反驳道,他身材高大,眼神锐利,
“我们现在士气正盛,陈峰的援军尚未抵达,李嵩的部队已是惊弓之鸟,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最佳时机!若是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等陈峰的主力赶来,战局就难料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