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薄雾还未散尽,平度城外的平原上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美军第3轰炸大队的二十七架俯冲轰炸机如同黑色的秃鹫,贴着晨雾低空掠过,机翼下的炸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李嵩部的防御阵地。
“卧倒!快卧倒!”李嵩趴在战壕里,对着通讯兵嘶吼。
话音未落,一枚五百磅炸弹便落在了不远处的机枪阵地,剧烈的爆炸声瞬间吞噬了一切,泥土、碎石与断裂的枪管被抛向高空,又如同暴雨般砸落。
李嵩被气浪掀翻在地,头盔滚落,额角被碎石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模糊了视线。
他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举着望远镜望去。
阵地前沿的沙袋工事已经被炸毁大半,原本整齐的战壕被炸得坑坑洼洼,不少战士被埋在坍塌的泥土下,只露出一只手臂或半个头颅,生死未卜。
更致命的是,联军的轰炸精准地命中了临时弹药库,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浓烟滚滚,呛得人无法呼吸。
“师长!西侧战壕塌了!鬼子冲上来了!”一名浑身是血的连长连滚带爬地跑来,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是被弹片击中了。
李嵩转头望去,只见日军第10师团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端着三八大盖,刺刀闪着寒光,嗷嗷叫着冲向阵地。
日军士兵的冲锋极为凶悍,前排的士兵举着盾牌,不顾死活地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前推进,后排的士兵则不断开枪扫射,压制着战壕里的抵抗。
“给我打!”李嵩抄起身边一挺缴获的轻机枪,对准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士兵扣动扳机。
枪口喷出火舌,日军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一片,但后面的鬼子依旧悍不畏死,继续冲锋。
战士们纷纷从废墟中爬出来,用步枪、手榴弹反击。一名年轻的战士腿被炸弹炸伤,无法站立,便坐在战壕里,将步枪架在膝盖上,精准地射击着冲上来的日军。
他的枪管已经发烫,双手被烫伤,却依旧死死握着扳机,直到一发子弹击中他的胸膛,他才缓缓倒下,眼睛却依旧圆睁,望着日军冲锋的方向。
李嵩的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知道,这样的抵抗撑不了多久。
联军的火力实在太猛,轰炸机还在不断盘旋轰炸,地面部队的火炮也开始轰击,阵地被打得千疮百孔。
他的部队弹药紧缺,每人只剩不到十发子弹,手榴弹更是所剩无几,不少战士已经拿起了刺刀,准备与敌军展开白刃战。
就在这危急关头,阵地东侧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李嵩心中一喜,难道是赵烈的特战旅提前赶到了?
他举着望远镜望去,却发现是一支装备简陋的游击队,他们穿着百姓的衣服,拿着土枪、大刀,从侧翼冲向日军的阵地。
“是胶东游击队!”通讯兵兴奋地大喊。
这支游击队是当地百姓自发组织的,得知李嵩部在平度苦战,便主动赶来支援。
他们虽然装备落后,却熟悉地形,利用田间的沟渠、土坡,不断袭击日军的侧翼。日军没想到会遭到突袭,阵脚大乱,冲锋的势头被遏制。
“好样的!”李嵩大喊一声,立刻下令,“全体反击!跟我冲!”
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从战壕里跳出,与游击队并肩作战。日军腹背受敌,伤亡惨重,不得不暂时撤退。
李嵩趁机收拢部队,将残部撤到阵地后方的一座小山坡上,重新构筑防线。
然而,联军的攻势并未停止。
巴顿得知日军进攻受阻,立刻下令英美联军的第二路部队提前发起进攻,目标直指昌邑,切断李嵩与泰安防线的联系。
同时,他还调来了十辆M4谢尔曼坦克,支援日军的进攻。
中午时分,日军在坦克的掩护下,再次发起猛攻。十辆坦克如同钢铁巨兽,碾过战壕,撞毁掩体,机枪喷出的火舌横扫一切。
战士们的步枪、手榴弹对坦克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坦克冲破防线,日军士兵跟在坦克后面,疯狂地扫射、屠杀。
“反坦克导弹!谁还有反坦克导弹?”
李嵩嘶吼着,四处张望。
他的部队在威海卫一战中损失了大部分重武器,只剩下三枚反坦克导弹,还被埋在坍塌的工事下。
两名战士冒着炮火,钻进坍塌的工事,费力地挖出了反坦克导弹。
他们扛着导弹发射器,趴在地上,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一辆坦克。
“发射!”
一枚反坦克导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了坦克的履带。
坦克瞬间停了下来,履带断裂,失去了移动能力。但坦克的炮塔依旧在转动,机枪继续扫射。
“再来!”
第二名战士发射了第二枚导弹,命中了坦克的炮塔,坦克瞬间爆炸,火光冲天。
但就在这时,一发炮弹击中了导弹发射器,两名战士当场牺牲,最后一枚反坦克导弹也被炸毁。
李嵩的心沉到了谷底。没有了反坦克武器,面对联军的坦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阵地再次被突破,战士们与敌军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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