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的狂欢庆祝一直持续到深夜,米酒的醇香和烤肉的焦香混杂在清新起来的空气里,酿出一种格外让人放松的气息。姜炎作为绝对的主角,被热情的人们围着敬酒,饶是他体质异于常人,也被灌得晕晕乎乎,看天上的月亮都带上了重影,感觉像是开启了“写轮眼”的低配版——重影眼。
最后,他是被凌老大像拎小鸡一样从人堆里薅出来的,避免了在祭坛上抱着那个“自然共鸣增幅器”高歌一曲《好汉歌》的社死结局。
“嗝……老大,我没事,我还能喝……”姜炎脚步虚浮,试图走出一条直线,结果走出了六亲不认的蛇形步伐。
凌老大懒得废话,直接把他丢回临时安排的竹楼里。
这一夜,姜炎睡得格外沉。没有光怪陆离的梦境,只有一种仿佛回归母体般的温暖和安宁包裹着他。他感觉自己像是一颗被埋进肥沃土壤的种子,周围的黑暗不是恐惧,而是滋养;他像是一滴水,融入了潺潺溪流,随着水波轻轻摇曳,能感受到鱼儿摆尾的轻柔,水草舒展的惬意。
第二天清晨,他是被窗外过于“热情”的鸟鸣声吵醒的。不是一只,是一群,叽叽喳喳,仿佛在开鸟类代表大会,讨论议题还是《关于如何用歌声让屋内那个懒虫起床的若干办法》。
“别吵了……再睡五分钟……”姜炎迷迷糊糊地抓起枕头想捂住耳朵。
然而,就在他意识逐渐清醒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听”懂了那些鸟鸣!
不是语言学上的听懂,而是一种纯粹的情绪和意念的感知。那站在窗棂上、羽毛最鲜艳的那只,鸣叫声里充满了“炫耀”和“快看老子多漂亮”;旁边几只小的,则是“饿饿饿饿饿妈妈去哪了”;远处树梢上声音洪亮的那位,似乎在宣告“这片林子老子罩的!都给我老实点!”;还有两只躲在叶子后面,叫声婉转,传递出的是一种“羞涩”和“隔壁树的小翠今天看了我一眼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的青春躁动……
姜炎猛地坐起身,用力过猛差点从竹床上翻下去。
他甩了甩头,试图把这荒谬的感觉甩出去。一定是昨晚米酒喝多了,出现幻听了!对,一定是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下床,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一丛之前没太在意、此刻却显得格外青翠的野草。
然后,他“听”到了微弱的、如同呓语般的意念:
“水……阳光……旁边那块石头抢我营养了……讨厌……”
姜炎:“!!!”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感觉自己不是睡醒了,而是穿越到了什么迪士尼童话片场,成了能和动植物唠嗑的王子殿下。
他试探性地,在心里对着那丛草默念:“……兄弟,坚持一下,回头我给你施点肥?”
那野草的意念瞬间变得“欢快”起来,虽然依旧是模糊的感觉,但那种“好啊好啊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的情绪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姜炎沉默了。他闭上眼,努力扩展自己的感知。刹那间,更多的“声音”涌入他的脑海,不是耳朵听到的,是直接作用于心神:
脚下的竹楼,传来一种“被使用着很充实”的沉稳满足感;窗外那棵大榕树,意念庞大而缓慢,带着点“活了这么多年啥没见过”的沧桑,还有对昨天净化之力的淡淡“感激”;甚至连远处山坡上吃草的牛,都传来“这草真嫩啊就是有点扎嘴”的朴实念头……
整个世界,仿佛在他面前撕去了一层隔膜,变得鲜活而“健谈”起来。
他明白了。这是这片被他净化的土地,其蕴藏的自然之灵,对他最直接、最真诚的回馈。不是力量的粗暴灌输,而是一把“钥匙”,一把能更深入地与万物共鸣、倾听它们“心声”的钥匙。
他之前的“万灵调和”更多是凭借本能和能量强行沟通,像是拿着大喇叭喊话。而现在,他像是拿到了万物的“好友申请”,并且被拉进了一个没有屏蔽的“自然大家庭群”,虽然群里成员语言不通,但情绪和基本需求一目了然。
“这挂开的……有点离谱啊。”姜炎喃喃自语,心情复杂。以后还怎么愉快地吃烧烤?听到动物临死前的哀嚎怎么办?听到蔬菜被切开时的尖叫怎么办?这简直是逼他走向素食主义的不归路啊!
他尝试着走到窗边,对着外面那棵絮絮叨叨说自己身上虫子有点多的大榕树,集中精神,传递出一个“需要帮忙吗?”的友善念头。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一阵微风凭空而起,轻柔地拂过榕树的枝叶,几只原本藏在叶间的、正在努力啃噬叶片的小虫子,被这风精准地吹落,掉在了地上。
榕树的意念传来一阵“舒坦”和“感谢”。
姜炎瞪大了眼睛。他不仅能“听”,还能在一定范围内,通过自身与自然的深度联结,“请求”自然力量进行一些小范围的协助!这不再是单方面的索取或强行的命令,而是一种基于理解和共鸣的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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