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零:故友传讯寻楠木,古门深藏缄默秘
十月的北京已浸在深秋的凉意里,清晨的风卷着梧桐落叶掠过教室窗沿,贺礼刚踏进历史课教室,就见老大李建国在后排使劲朝他摆手。自从上次郊区野餐之后,他就没再见过上官雪——。贺礼偶尔会想起那个抱着画板的小姑娘,却也没多挂心,毕竟他的生活里,除了校园的闲逸,更多的是古玩店的琐碎和公司的忙碌。
“老三,你再不来,老师就要记你旷课了!”李建国递来一本写满笔记的本子,“昨天讲的明清史重点都在这儿,下午说不定要小测,你赶紧补补。”
贺礼接过本子笑着道谢,刚把钢笔掏出来,兜里的大哥大突然震得发烫,接起电话才知道是胖子。胖子不是外人,是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几个人从十几岁一起在胡同里收破烂、淘老物件,一路互相帮衬着过来的。后来贺礼开建筑公司,特意给了胖子几个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建筑公司高速发展,老物件越来越难收了,就让胖子去建筑公司了。打那以后,胖子很少收老东西了,偶然听说有好东西也是打电话问我去不去,他在建筑公司可比原来收破烂儿忙多了。
“喂,胖子咋了?我正上课呢。”贺礼压低声音接起电话,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胖子在公司一般不打电话,更不会在上课时间打扰他,除非是真出了急事。
“贺子!你赶紧出来!有个事儿……你肯定得感兴趣!”电话那头的胖子声音发颤,带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又掺着点犹豫,“我昨儿下班碰到老周了,就是以前跟咱一起淘过瓷片的那个。他说他表亲家在通州翻老宅,从后院地窖里翻出两扇老门,让我帮忙去看看能不能收。我本来不想去的,你也知道我现在在公司上班,哪还顾得上这些?可老周说那门看着不一般,我就抱着瞅瞅的心思去了,结果你猜咋着?那木头——跟去年咱收的那根金丝楠顶梁柱一个味儿!摸着手感比那柱子还细腻!”
“金丝楠?”贺礼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引得前排同学回头看。上次那几根金丝楠顶梁柱,木质温润、纹理如波,他宝贝得不行,现在听说有整扇的金丝楠门,还是胖子这个“局外人”偶然发现的,他哪还坐得住?
“千真万确!我用打火机燎了下木茬,一点焦味没有,还飘着楠木的清香味儿!”胖子的声音更急了,“就剩一扇了!另一扇去年冬天被老周表亲家老爷子当柴火烧了,说是看着结实,劈了能烧半个月!我知道你现在忙,可这东西太稀罕了,我实在忍不住给你打了电话。我在这儿盯着呢,你赶紧来。
贺礼顾不上捡钢笔,抓起背包就往教室外冲。“老三!你干啥去?”李建国急忙拉住他。
“急事!我得赶紧去处理!”贺礼甩下一句话,人已经跑出了教室。走廊里的脚步声格外急促,他太清楚金丝楠的分量了,整扇的门板比顶梁柱更少见,这门肯定不一般。
跑出校门,贺礼一路小跑冲进常停车的胡同,拉开车门时手都在抖。桑塔纳的引擎轰鸣着冲出胡同,路上的自行车被他远远甩在后面,仪表盘的指针不断往上跳,他却觉得车速慢得像蜗牛。通州离学校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满脑子都是那扇门——金丝楠的门板,光是木料就值不少钱,至于其他的,他暂时没心思多想。
快到通州地界时,胖子又打来了电话,说已经把老周表亲家的门用帆布盖起来了,还借了把锁把院子锁上了,让他别着急,路上注意安全。贺礼挂了电话,心里暖了暖——还是发小懂他,哪怕已经不在古玩圈,也记得他的喜好,还这么细心地帮他守着宝贝。
下午一点多,贺礼终于看到了胖子的身影。他穿着公司统一的蓝色工装,领口还系着领带,跟周围低矮的平房和堆着玉米杆的路边格格不入,正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抽烟,脚边堆着几个空的矿泉水瓶。看到贺礼的车,胖子立马弹掉烟头跑过来,脸上的肉都在抖:“贺子,你可算来了!我跟老周说我不收,让我朋友收,怕他狮子大开口。”
“少废话,带老子去看!”贺礼把车往路边一停,边走边说起这门的来历,原来他朋友的朋友礼祖上是八??子弟,大清亡了后就改名换姓,去年老宅翻建就把这两扇门翻了出来,门被当床板压铺盖下面了,一扇上面没画被当材烧了,另一副有画,朋友来他朋友家玩,看到后知道胖子收老东西,就打电话问了一下。
穿过几条窄窄的胡同,两人终于到了老周表亲家的四合院。胖子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指着东厢房墙角盖着帆布的物件:“诺,就在那儿,我早上刚擦了擦上面的灰,没敢多碰,怕给你弄坏了。”
贺礼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帆布——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门板上,瞬间泛出一层温润的光泽。门板大概两米高,八十厘米宽,边缘虽有些磨损,却无明显裂痕,木质细腻得能看到淡淡的水波纹。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划了一下,没留下任何痕迹,鼻尖萦绕着楠木特有的清香,和去年那根顶梁柱的味道分毫不差。。当贺礼看到画的时候,贺礼就震惊了,门板确实是金丝楠,是整棵树做的门板,让贺礼震惊的不是门,是门上的画,画的是钟道,金丝楠上画钟道,肯定是皇家的东西,不会是画圣吴道子吧,不应该呀,这种东西前世没听说出现过呀,难道是谁偷偷藏起来了,还是跟另一块一样被人当材给烧了。这门板不管怎样都要拿下,这要是画圣真迹,那就要震惊世人了,这可能就是吴道子给唐太宗画的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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