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快!” 李婆婆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胳膊被瓷片划伤,鲜血渗出来,却还是推着林烨往槐树下走,“老辈守了一辈子灵田,不能在我们手里丢了!”
林烨冲到槐树下,解语佩贴在树干上 —— 树干上藏着墨尘道长刻的护魂阵符,银辉刚触到符纹,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村场中央的封印符文裂开一道细缝,黑灰色的混沌气从缝里渗出来,老者见状,疯了似的冲过来:“毁了封印!让混沌主源出来!”
陈石头立刻挡在林烨身前,寒铁斧劈向老者的拂尘:“想过去?先过我这关!” 斧刃与拂尘碰撞,混沌气的黑雾裹住陈石头的胳膊,他疼得闷哼一声,却没松手 —— 斧柄上的 “禾” 字刻痕,泛着淡淡的光,像在呼应灵脉钥的金辉。
林烨的指尖再次咬破,更多的精血落在玉佩上。护魂阵的符纹瞬间亮了起来,淡金的光从槐树下扩散,往村场四周蔓延 —— 光所到之处,混沌气 “滋滋” 作响,黑衣人手里的武器开始发烫,老者的拂尘也失去了光泽。
“不!” 老者嘶吼着,往封印符文冲去,想在护魂阵完全激活前毁了它。林大山突然冲过去,用身体挡住老者,锄头狠狠砸在他的背上:“想毁封印,先踏过我的尸体!”
老者反手一刀,混沌气刀刺进林大山的胸口。林大山的身体晃了晃,却还是死死抱住老者的腿,对着林烨喊:“快…… 激活…… 护魂阵……”
“大山!” 陈石头的眼睛红了,寒铁斧狠狠劈在老者的肩上,老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林烨的护魂阵终于完全激活,淡金的光罩裹住整个村场,混沌气被彻底压制,剩下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道源阁的弟子拦住,一个个被制服。
村场终于安静下来。护魂阵的光罩慢慢淡去,露出满地狼藉 —— 灵稻堆被染黑,陶碗碎了一地,鲜血在红泥地上凝成暗红的痕。林大山躺在地上,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李婆婆和赵婶赶紧过去,用护脉藤给他包扎,却怎么也止不住血。
“林烨……” 林大山的声音很轻,他抬起手,想摸了摸村场中央的封印符文,“灵田…… 守住了吗?”
林烨蹲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眼泪掉下来:“守住了,大山叔,封印守住了,灵田也守住了。”
林大山笑了笑,眼睛慢慢闭上。他的手里,还攥着半根灵稻杆 —— 是早上筛灵米时,他特意留的,说 “等明年,要种出最好的灵稻”。
村场的晨雾散了,阳光洒在满地狼藉上,却显得格外沉重。村民们默默地收拾着碎片,孩子们的哭声停了,一个个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林大山的尸体,看着染血的红泥地。
陈石头蹲在地上,用寒铁斧在林大山倒下的地方,刻了个小小的 “禾” 字:“大山,你放心,我们会守住灵田,会种出最好的灵稻,不会让你白死。”
李婆婆坐在老槐树下,给林大山编了个最大的护星符,挂在他的胸口:“好孩子,老辈的念想,你守住了,到了下面,也能跟墨尘道长、曾五华他们交代了。”
林青禾攥着灵脉钥,钥身的金辉泛着淡红,像在为逝去的人哀悼。她走到村场中央,看着封印符文,又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声音坚定:“我们会把村场修好,把灵稻重新种上,把护魂阵加固得更牢。林大山叔用命守住的东西,我们会用一辈子去守护。”
林烨摸了摸解语佩,玉佩的银辉泛着温和的光,像是在安慰他。他想起林大山最后喊的 “激活护魂阵”,想起阿牛挡在他身前的样子,想起陈石头流血的胳膊,突然明白 ——“血染村场” 不是结束,是守护的代价,也是成长的勋章。青禾村的守护者,从来不是靠法器和力量,是靠一颗愿意为彼此牺牲、为家园拼命的心。
中午时分,村民们把林大山埋在曾五华的坟旁,坟前种了一株灵稻苗,李婆婆说 “这样他就能看着灵田,看着我们种出金红的稻穗”。赵婶带着妇女们煮了灵米粥,分给每个人一碗,粥里加了野菊花,是林大山最喜欢的味道。
阿牛蹲在林大山的坟前,把自己编的护星符放在坟头:“大山叔,以后我会帮你守着灵田,帮你筛灵米,再也不冲动了,做个能护家的守护者。”
狗剩也跟着点头,把小寒铁铲放在坟旁:“我会跟陈叔学打铁,打最好的寒铁具,帮大家护着封印,不让坏人再来。”
林烨和林青禾站在坟前,看着灵稻苗在风里轻轻晃,心里满是坚定。他们知道,村场的血不会白流,林大山的牺牲不会白费 —— 青禾村会重新站起来,灵田会重新金红,守护的念会永远传下去。
夕阳落在村场上,染血的红泥地泛着淡金的光,老槐树的护魂阵符还亮着,灵脉钥和解语佩的光缠在一起,像两道守护的星。村民们开始清理村场的碎片,陈石头重新支起铁匠炉,李婆婆继续给孩子们编护星符,赵婶带着妇女们补种灵稻苗 —— 虽然村场染了血,虽然有人永远离开了,但守护的路,还在继续。
林烨望着夕阳,心里默念:林大山叔,墨尘道长,曾婆婆,所有守护过青禾村的人,我们会带着你们的念想,守住这片土地,守住灵田的希望,让青禾村的名字,永远在灵脉间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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