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所有人的名单……我只知道……我知道财务部的孙副总……他……他好像也……”李明博报出了一个名字。
厉战野眼神一厉。孙副总，也是集团老人了。
“还有呢？”
“还有……‘国王’对黎小姐……非常非常感兴趣……他称她为‘终极的锁’和‘唯一的钥匙’……似乎……似乎她身上藏着什么比Λ序列更重要的东西……‘冥府’里的东西……可能只是……幌子……”李明博断断续续地说着，信息支离破碎，却足够震撼。
终极的锁？唯一的钥匙？幌子？
厉战野的心沉了下去。黎烬的价值和处境，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危险。
“这次指令的具体内容是什么？除了干扰训练。”
“制造意外，拖延恢复……以及……尽可能获取她恢复期间的生理数据……实时传输……”李明博的声音越来越低。
实时传输生理数据！对方竟然如此迫切地想要监控她的状态！
“传输到哪里？”厉战野逼问。
“一个……一个每次都会变化的卫星中转频率……最后一次记录是……”李明博报出了一串复杂的代码。
“还有吗？”厉战野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李明博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极其恐惧，最终摇了摇头：“没……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厉战野死死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身体向后靠回椅背，语气变得莫测：“李副总，你觉得，你交代的这些，足够换回你女儿的性命吗？”
李明希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厉总！您答应救她？！”
“我从不和叛徒谈条件。”厉战野的声音冰冷无情，“但我会找到她。至于她的结局，取决于你接下来的表现和你女儿自己的选择。”
希望破灭，李明博彻底瘫软下去，面如死灰。
厉战野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对门口的秦浩道：“把他知道的所有通讯方式、死信箱位置、密码习惯，全部挖出来。然后，按规矩处理。”
“是！”
厉战野拿起外套，走出审讯室。门外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却无法冷却他胸中的怒火和寒意。
“群蛇”……“终极的锁”……“唯一的钥匙”……
线索越来越多，迷雾却越来越浓。
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一个极少使用的加密号码。
“是我。”他对着电话那头命令道，“启动‘捕蛇’计划。名单第一个，财务部孙耀明。动作要快，要干净。”
“第二，动用一切资源，根据这个频率代码，反向追踪信号源头。我要知道‘国王’到底在哪里接收数据！”
“第三，”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查一下黎烬的父亲，黎文渊博士所有的研究档案和社会关系，尤其是他去世前几年，是否接触过斯莱德家族或者……进行过某些未被记录的秘密研究。”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黎烬身上的秘密，或许根源在她早逝的父亲身上。
挂断电话，他站在原地，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但大脑却异常清醒，甚至亢奋。
他转身，走向黎烬的病房。
推开门，里面已经恢复了安静。威尔逊教授正在记录数据，黎烬依旧昏迷着，但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呼吸也平稳了不少。
“怎么样？”他问，声音不自觉地放缓。
“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了。大脑没有明显损伤，但精神冲击不小，需要时间恢复。”威尔逊教授叹了口气，“幸好她体质特殊，换做普通人，恐怕……”
厉战野走到床边，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心底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沉重的情绪。
“她还需要多久能醒？”
“不确定，可能几小时，也可能明天。”
厉战野沉默了片刻，忽然对威尔逊教授道：“教授，如果……如果一个人的基因序列被外力强行改变并激发，这种改变，是否会遗传？”
威尔逊教授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神色变得严肃：“理论上……如果改变的是生殖细胞系基因，是有可能遗传给后代的。但‘普罗米修斯之火’项目当时主要针对的是体细胞强化，理论上不应遗传……当然，这只是基于现有数据的推测，她的情况太过特殊……”
厉战野的目光再次落在黎烬脸上，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如果……如果她的特殊体质并非偶然，而是源自其父辈的某些秘密研究……那这一切，似乎就能解释得通了。“国王”对她异乎寻常的执着，“终极的锁”和“唯一的钥匙”……
一个惊人的猜想，在他脑中逐渐成形。
他需要更多的证据。
就在这时，他的加密手机再次震动。是技术部发来的紧急信息。
【厉总！我们追踪那个卫星频率，有了惊人发现！信号最终指向的接收区域……不在境外……就在海城！具体位置正在进一步缩小范围！重复，接收端就在海城！】
厉战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国王”……或者至少是他的一个重要据点，竟然就在海城！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毒蛇的巢穴，终于露出了模糊的轮廓。
他猛地攥紧手机，眼中寒光凛冽。
猎杀，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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