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划痕里的毒刺
晨光透过木窗棂,在签到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林悦翻开本子,笔尖悬在纸面,忽然顿住——昨天的字迹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有人用指甲不经意划过,又像某种隐秘的记号。
“奇怪……”她指尖拂过划痕,触感涩涩的,不像是笔尖造成的。这时,院门外传来虎娃的叫嚷:“林姐姐!沈大哥!张爷爷的牛丢了!”
两人匆匆赶到牛棚,只见木桩上的缰绳断成两截,地上散落着几撮褐色的兽毛,混着些许干草。张大叔蹲在地上,捻起兽毛狠狠一攥:“是山狼!这畜生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在村子附近偷牛!”
沈青盯着缰绳的断口看了片刻:“不是咬断的,是被利器割断的。”他捡起半截缰绳,断口整齐,边缘还沾着点银灰色的粉末,“这是铁屑,有人故意放狼进来,想用狼祸掩盖别的痕迹。”
林悦忽然想起签到簿上的划痕,心里一紧:“张大叔,昨晚谁最后见过牛?”
“是王阿婆的小孙子,”张大叔急得直跺脚,“他说半夜起夜,看见个黑影在牛棚外晃,还以为是眼花了!”
沈青起身往村外走:“狼不会往密林深处去,肯定藏在附近的乱石岗。”他回头叮嘱林悦,“你去王阿婆家问问细节,我带几个人去乱石岗看看。”
林悦点头应下,转身时瞥见虎娃手里攥着个东西,是枚生锈的铁哨,哨口还沾着那银灰色的粉末。“这是在哪捡的?”她心头一跳。
“在牛棚后墙根!”虎娃把哨子递过来,“是不是坏人丢下的?”
林悦捏着铁哨,哨身冰凉,划痕竟和签到簿上的一模一样。她立刻翻开签到簿,比对之后,呼吸骤然急促——划痕的弧度、深浅,分毫不差!
“沈青!”她抓起签到簿追出去,刚到村口,就见沈青等人押着个捆结实的汉子回来。那汉子穿着件灰布短褂,袖口磨破了边,怀里揣着把带铁屑的小刀,正是村里的猎户老周。
“是你放的狼?”张大叔气得发抖,“你跟这牛有啥仇?”
老周梗着脖子不说话,直到林悦把铁哨和签到簿递到他面前,他才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我……我只是想借狼祸把牛赶走,没打算真让狼伤着人!”他声音发颤,“是有人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在签到簿上划道痕,再把牛弄走……说这样能让沈青他们分心……”
“谁给你的银子?”沈青厉声问道。
“是个蒙面人,只说要是办不好,就让我再也猎不到东西……”老周哆哆嗦嗦地说,“他还说,这划痕是‘记号’,会有人来看……”
林悦忽然想起沈青之前的话——铁屑、利器割断的缰绳、刻意的划痕,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偷牛,而是有人想通过“狼祸”和“记号”传递信息,甚至可能是在试探村里的反应。
她翻开签到簿,在昨天的划痕旁写下:“辰时,牛棚遇袭,捕获猎户老周,起获带铁屑铁哨一枚,其划痕与签到簿上一致。疑为有人刻意布局,目的不明。”
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清晰的字迹。林悦望着窗外,沈青正让人把老周带去祠堂看管,张大叔则带着村民去乱石岗找牛。虎娃举着铁哨,追着蝴蝶跑远了,哨子偶尔发出一两声跑调的短音。
阳光渐渐爬高,签到簿上的光斑也随之移动,像只无声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林悦轻轻合上本子,指尖在封面上摩挲——这道新痕,究竟是给谁的信号?又预示着什么?答案,或许就藏在接下来的签到记录里,藏在那些尚未发生,却已被悄然标记的时刻中。
林悦把签到簿锁进木箱时,指腹仍能感受到那道划痕的涩感。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尖锐,像是被什么惊到,扑棱棱地掠过篱笆,撞在遮阳棚的帆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姐姐,王阿婆说她孙子记得那黑影手里拎着个蓝布包!”虎娃跑进来,小褂子被汗浸得发皱,手里还攥着半截啃剩的玉米,“跟上次在山泉边捡的布包颜色一样!”
林悦心里“咯噔”一下。李大夫留在山泉的蓝布包、老周提到的蒙面人、签到簿上的划痕……这些碎片像散落在棋盘上的子,看似无关,却隐隐透着股被人操控的寒意。她抓起药箱:“走,再去问问阿婆的孙子。”
王阿婆的小孙子正蹲在鸡窝旁数鸡蛋,见了林悦,立刻把手里的芦杆放下,小手比划着:“那包是方的,比我书包还鼓,上面绣着朵黑花,像蝎子!”
“蝎子?”林悦追问,“你看清楚了?”
“嗯!”孩子用力点头,“我哥的画册上有,毒藤会的人就绣这个!”
毒藤会!林悦和刚进门的沈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沈青刚从祠堂回来,袖口沾着点草汁:“老周招了,说蒙面人手腕上有蛇形纹身,跟毒藤会的堂主一模一样。”
“他们费这么大劲弄走一头牛,还在签到簿上留痕,到底想干什么?”林悦不解。那本签到簿记录的都是播种、施肥的琐事,除了他们几个,没人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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