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舶鸮家:落地窗外的冬阳将室内照得透亮,谢舶鸮坐在光影交界处的单人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锁屏上是昨天合体营业时与鸠鶄的合照。他知道此刻她应该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和历臣舟他们一起回岚川。
茶几上的药盒敞开着,几粒白色药片散落在木质台面上。自从鸠鶄拒绝继续治疗,连助理代开的药都常常被她遗忘服用。小绾医生提议的双人治疗计划像个遥不可及的幻梦,就像试图用创可贴缝合深渊。
密码锁的电子音突然响起,王昭野裹挟着室外的寒气闯了进来:在家干嘛不接电话?他黑色大衣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静音了。谢舶鸮将药片扫进掌心,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突然过来有事?
听说某人的小祖宗回岚川了,王昭野把车钥匙扔在玄关的陶瓷碗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怕你一个人在家发霉。他故意用鞋尖踢了踢堆在墙角的空矿泉水瓶。
不陪你的萤川眠夏?谢舶鸮望向窗外,机场方向的天空正有飞机划过云层。
啧,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王昭野扯松领带,突然正色道:妈让你回祖宅住段时间。阳光照在他紧皱的眉头上,你上次失控的样子把她吓坏了。
谢舶鸮望着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自从那晚在鸠鶄面前崩溃后,他其实再没失控过。秘密说出口的瞬间,就像长久压在胸口的巨石突然粉碎。但王妈妈是第一个让他体验母爱的人,他不能拒绝这份担忧。
走吧。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风,茶几上的药盒轻轻晃动。窗外,那架飞机已经变成天边的一个银点,最终消失在岚川方向的云层里。
霓津国际机场VIP候机室的落地窗外,一架架飞机在铅灰色云层下划出苍白的航线。鸠鶄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登机牌边缘,硬质卡纸在她反复折叠下已经出现柔软的毛边,像极了被舔过太多次的伤口结痂。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司徒镜的高跟鞋尖轻轻踢了踢她的行李箱,等舱门关了,我可没本事让机长为你调头。她说话时,珍珠耳钉的反光在鸠鶄呆滞的瞳孔里跳了跳。
鸠鶄突然攥紧登机牌,纸片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只是心里有点空。她盯着玻璃幕墙外那架正在装行李的波音787,地勤人员橙色的反光背心在雪地里像一簇将熄未熄的火苗。
历臣舟放下咖啡杯,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王昭野把他接回祖宅了。他说话时视线扫过鸠鶄突然绷紧的指节,那里还留着上周争执时被谢舶鸮握出的淤青。
鸠鶄的回应短促而生硬,羊绒围巾随着她突然转身的动作甩出一道弧线。她讨厌历臣舟这种把关键信息藏在句末的说话方式,就像讨厌自己此刻疯狂想给谢舶鸮发消息的冲动。
司徒镜突然笑出声,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鸠鶄的脸颊:现在放心了?她故意把两个字咬得又轻又慢,像在拆一颗裹了太多层的糖果。
他好歹是187的核心成员...鸠鶄的辩解被机场广播打断,女声机械地重复着岚川航班的登机通知。她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动,心率监测曲线在屏幕上剧烈起伏。
司徒镜拎起登机箱,真丝衬衫的袖口扫过鸠鶄发烫的耳垂:当然可以啊~她拖长的尾音像根羽毛,轻飘飘地揭穿了所有欲盖弥彰的担忧。
舷窗外的云层吞没了机场塔台时,鸠鶄终于松开被揉烂的登机牌。纸屑雪花般落在地毯上,和司徒镜那句的调侃一起,被引擎的轰鸣碾成碎末。
黑色商务车平稳地行驶在跨海大桥上,海浪拍打桥墩的闷响透过隔音玻璃传来。优优的指尖在平板边缘轻轻敲击,定制西装的袖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那里藏着微型录音笔的开关,是小A特训时特别叮嘱要时刻检查的。
鸠妈妈突然倾身向前,珍珠项链的搭扣碰到优优的智能手表,发出清脆的声。她跟那个同事...老人保养得宜的手指绞着真丝帕子,帕角绣着的二字已经起了毛边,现在什么情况?
车载香氛的雪松味突然变得浓烈。优优的视线掠过窗外飞驰的防眩板,后视镜里映出她练习过千百次的得体微笑:阿姨,鸠鸠现在可是独立老板呢。她将平板锁屏,黑屏上倒映着自己微微绷紧的嘴角,我们员工守则第一条——指尖轻轻划过喉麦,确保录音指示灯熄灭,老板的恋爱进度条,不在KPI考核范围。
隧道灯光如频闪的胶片掠过车窗。鸠妈妈在明暗交替间突然抓住优优的手腕,翡翠镯子硌得人生疼:你天天跟着她...老人指甲上淡粉的珠光在黑暗里微微发亮,总该看见些什么?
优优腕表的心率监测开始闪烁蓝光。她反手覆住老人青筋凸起的手背,触到那些常年捻佛珠磨出的茧子:没听说分手的消息呀。笑声像裹了蜜的刀,精准切开所有可能的追问。车窗外,海鸥掠过浪尖的身影被防窥膜过滤成模糊的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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