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沙瑞金此话一出,小会议室内的汉东省委常委成员纷纷侧目,将目光投向京州市委书记祁同伟,等待着这位汉东省最年轻、最有前途的政治新星的回答。
在汉东省委常委班子成员的面前,祁同伟的身世背景早已经是透明化的。
所以,在众人看来,祁同伟此时在汉东省的常委会上的表态,一定程度上是能代表着京城祁家的态度的。
面对着众人各怀心思的目光,祁同伟一脸坦然,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只见他眼神坚定的看向主位上的沙瑞金,语气平静的说道:“沙书记,您没记错,我和李达康这位同志,的确在金山县有着长达一年半时间的工作搭档经历;”
“最初,我是以团省委兼职副书记的身份去金山县挂的常务副县长,那个时候李达康是金山县的县长,和当时的金山县县委书记易学习搭班子;”
祁同伟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怎么说呢,李达康这位同志的工作能力和作风,的确是值得肯定的;”
“若不是他敢想敢干,勇于创新,金山县到京州的这条高速公路,我估计还得晚个两三年才能通车;”
“但——”
说着,祁同伟话锋一转,又道:“李达康同志的身上,也带着工作作风强硬,敢想敢干有魄力的这类干部的通病,那就是太过于自负,甚至是到了为了达成某个目标而不择手段的地步!”
哦?
一听这话,沙瑞金明显表情一滞,来了兴趣。
只见沙瑞金对着祁同伟点了点头,示意道:“同伟同志,你展开说说看!”
小会议室内的其余常委,也纷纷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似乎是对祁同伟当年和李达康在金山县搭班子的这段经历颇为好奇。
“好的,沙书记!”
祁同伟笑着说道:“沙书记,还有各位常委,我给你们举一个具体的事例吧!”
“我刚到金山县的时候,组织上本来是让我分管招商引资和城市基建的,可当时的县长李达康同志却和时任县委书记易学习商议后,私下调整了我的分管工作,让我去分管教育和卫生;”
说到这儿,祁同伟自嘲似的笑了笑,道:“沙书记,还有在座的各位常委,想必你们也应该能猜得到李达康同志这么做的目的吧?”
这时,省纪委书记田国富开口说话了。
田国富道:“同伟同志,我想,达康同志应该是害怕你抢了他的风头和政绩吧?毕竟,这招商引资和城市基建,可要远比教育和卫生更容易出成绩!”
哈哈!
田国富此话一出,顿时在小会议室内引得众人一片会心的笑意。
在场的可都是宦海浮沉几十年的老人精,自然是一点就透。
就连省委书记沙瑞金,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然后,用手势示意祁同伟继续。
祁同伟道:“其实,李达康同志这么做,我也是能理解,那个时候我刚到金山县,还是一个挂职干部,难免会给人留下能力不足,资历不够的印象,所以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欣然同意了时任县委书记易学习和县长李达康对我工作的调整;”
“重点来了——”
说着,祁同伟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手势,两只手撑在桌面上,配合着手势动作继续说道:“我在金山县分管教育和卫生工作的时候,推动了金山县第一所免费中学的新建工作,也就是现在的‘金山县逸夫免费中学’;”
“因为我大学时期在省青联工作的经历,所以我和香江邵氏家族的邵美玲女士有一定的私交,恰逢那个时候邵氏家族成了的‘逸夫教育基金会’正好在对内地的教育进行扶持;”
“我就借着这个契机,从‘逸夫教育基金会’争取来了五百万港币的教育扶持资金,用于金山县逸夫免费中学的兴建和落成;”
“但,时任金山县县长的李达康同志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将这笔五百万港币的教育扶持资金挪用来修路;”
“我清楚的记得,按照当时的汇率,这五百万港币差不多等于六百四十万人民币吧!”
“哦,还有这事?”
沙瑞金眉头一皱,道:“同伟同志,我猜你最后应该是极力阻止了达康同志,想要挪用这笔教育基金的做法吧?”
嗯!
祁同伟点了点头,道:“是的,沙书记,虽说这笔教育基金只有区区五百万港币,还远不足以填补当时金山县修路的财政资金空缺;”
“但,李达康同志想要挪用教育基金去修路的做法,却是很危险的;”
“一旦这笔资金被挪用,可不仅仅是会伤害香江邵氏家族,以及那个时代背景下的香江爱国商人的情感,更是会让整个金山县的教育事业陷入长时间的停滞不前状态,让金山县上万适龄的优秀学生面临失学的风险;”
“所以,在这笔教育基金到账之前,我提前就向上一级的分管领导汇报了此事,并且在李达康同志前来‘借钱修路’之时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最终才没有让金山县在国际上酿成不可挽回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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