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岛帅府深处,龙脉温泉氤氲着乳白色的热气,如同仙境。海辰赤裸裸地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连日来的疲惫与肩膀上的伤带来的滞涩感,在富含灵气的泉水滋养下渐渐消散。儿子靖远的康复,是他此刻心中最大的慰藉与喜悦,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片刻松弛。
水汽朦胧中,他靠在光滑的池壁岩石上,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龙瞳半阖,思绪却并未停歇。
“太上老君……”他低声自语。那份救命之恩,重于泰山。老君当时看似随意的赠与,甚至刻意将完美的九转金丹说成八转,其用意深远——既是掩人耳目,避免怀璧其罪,或许也是一种不愿过多卷入是非的姿态。
这份人情,必须还,但如何还,却需仔细斟酌。寻常珍宝,老君定然看不上;权势承诺,又显得太过功利,反而落了下乘。
正思忖间,他眼角的余光忽然被池畔岩石缝隙间的一抹异色所吸引。定睛看去,只见那儿不知何时,竟生出了一小丛从未见过的仙草。植株不过半尺高,形态优雅,叶片如翡翠般剔透,最奇特的是顶端开着几簇淡蓝色的小花,六片花瓣晶莹,仿佛由最纯净的冰晶雕琢而成,在氤氲的水汽中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却异常纯净清冷的灵气波动。
海辰心中一动,伸手轻轻触碰那花瓣,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竟让他灵台一阵清明。他龙族传承记忆浩如烟海,却一时无法辨认此物来历,但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凡品。能在龙脉温泉旁自发生长,汲取龙气与灵气而不被同化,其本质定然非同小可。
“莫非是机缘所至?”海辰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采收了几株最为饱满、花开正盛的仙草,它们离土后,灵气非但不散,反而更加内敛。他取出一个用以存放珍品的金丝楠木盒,内衬柔软鲛绡,将仙草轻轻放入合上。这未知的、带着自然造化与龙脉气息的礼物,或许比任何已知的奇珍异宝,更合老君这等超然物外之人的心意。
心意既定,他起身离开温泉,蒸干水汽,换上了一身军装——天蚕丝的白衬衫质地柔软,带着隐隐流光,贴合着他精壮的身躯;墨绿色军裤笔挺,衬得双腿修长有力;脚下是一双柔软的鹿皮短靴,行走无声。他将那精致的木盒放入衬衫口袋,又习惯性地将那把银色“东北虎”左轮手枪插在腰间皮带之上(另一把同款已赠予阿狼),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感到踏实。
收拾停当,他信步来到妹妹阿黎的闺房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
阿黎正对镜梳理着她那如同火焰般绚烂的长发,见到兄长,嫣然一笑。她今日穿着一身火红的连衣裙,裙摆绣着古老的云纹与跳跃的火纹,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长发用一条同色丝带松松挽起,脚下蹬着一双精致的红色小蛮靴,整个人明艳如火。
“哥,这么快就洗完澡了?”
“嗯,”海辰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路西法回开罗地宫养伤,时日不短了,怎么还没消息?伤势是否有变?”
阿黎手中梳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思念,但很快被明亮的光芒覆盖:“他传讯来说,地宫那边有些琐事需要他亲自处理,加上伤势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说忙完了就立刻过来,让我们不必担心。” 她语气笃定,对路西法充满信心。
海辰看着妹妹,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堕天使之王自有其考量与责任,只要伤势无碍便好。
“走吧,”他说道,“我的老战友在未羊岛等我们呢,听说今天那边很热闹。”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一同向外走去。帅府门外,阿狼和杜若早已等候在一旁,那辆线条硬朗的黑色奔驰大G越野车旁。新的旅程,即将开始。
未羊岛的夜空被军旅主题的射灯切割成冷峻的金属色,舞台用报废的装甲板搭成,背景是一面烧出弹孔的战旗。
崔二娘一身土匪大氅,腰间别着两支驳壳枪,一嗓子“弟兄们——”把场子吼得滚烫;申公豹穿着蓝色教师礼服,袖口的金线晃得人眼花,他抬手敬了个吊儿郎当的军礼:“接下来出场的这位,可是能把战斗机唱成和平鸽的主儿——”
鼓点像重机枪“哒哒哒”扫过,全场灯光瞬间熄灭。三秒后,一道赤红光柱“砰”地炸开,阿黎自舞台中央缓缓升空——火红连衣裙在风里翻成一朵烧开的云,古老云纹与火纹被金线勾得灼目,仿佛祝融亲手披上的战袍。
她赤足,脚踝系着细银链,一步一响,像踩在心尖上;背后长发被一条血色丝带束成高马尾,发梢掠过空气,竟带出点点火星。
伴奏第一个音响起,是《我的祖国》的前奏,却被她改得空灵——口琴先起,接着是马头琴低低和进来,像草原的风吹过界碑。阿黎开口的第一声,没有歌词,只是“啊——”地长吟,嗓音清到极致反而生出金属的脆亮,像雪夜划破玻璃的刀,又像高原上第一缕阳光照在刀尖上。全场两万人瞬间失声,连海风都忘了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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