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岛帅府客厅,熏香袅袅。申公豹坐在下首,将他探听到的情报一一道来:
“龙君,天庭近来动作频频,不仅在四处招兵买马,扩充军备,更值得注意的是,南方苍山派势力扩张极快,已吞并周边数个中小门派,其掌门野心勃勃,天庭已将其视为心腹大患。”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此外,天帝有意下诏,邀请三界各大门派首领上天庭,名义上是共商‘新的税收政策调整’,实则是想借此机会,摸清各派底细,分化拉拢,尤其想针对那些从未向天庭纳贡的势力……比如,您北海龙族。”
海辰接过申公豹递来的、以灵玉为底、金线绣边的华丽请柬,指腹摩挲着上面冰冷的天庭徽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新的税收政策?共商?”他嗤笑一声,将请柬随意丢在桌上,“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鸿门宴吧。我祖龙岛自立界以来,靠的是龙族儿郎自己流血守护,从未向天庭缴纳过一粒米、一块灵石!如今他们缺钱缺兵,就想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我若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成了他们杀鸡儆猴的‘出头鸟’?”
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去!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
申公豹连忙劝道:“龙君,话虽如此,但枪打出头鸟啊!您若断然拒绝,正好给了天庭发难的借口,他们可以借此宣扬龙族藐视天威,联合其他已被说服或胁迫的势力,孤立甚至讨伐北海。届时我们就被动了。”
他凑近一些,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依贫道看,龙君您不但要去,还要堂堂正正地去!这正是随机应变,窥探天庭虚实,观察各派反应,甚至……合纵连横的绝佳机会!在会上,您大可据理力争,若能联合苍山派等其他同样不满的势力,反而能让天帝投鼠忌器!”
海辰闻言,金瞳中锐光一闪,沉吟片刻。他明白申公豹说得在理,退缩和硬顶都非上策。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脑中飞速权衡。
片刻后,他转过身,脸上已是一片从容与决断:
“好!既然他们设下这‘鸿门宴’,本王便去闯上一闯!不仅要闯,还要让他们知道,我北海龙君,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
他看向申公豹,条理清晰地部署:
“第一,你继续密切关注天庭动向,尤其是他们与苍山派之间的摩擦,以及有哪些门派已经暗中倒向天庭。”
“第二,替我秘密联络苍山派掌门,不必深谈,只需表达我北海对南方局势的‘关注’即可,埋下一条线。”
“第三,准备一份‘贺礼’——将我们在灵台山附近开采的、品质最上乘的‘星辰铁’ 原矿,带上几箱。天庭不是要扩军吗?这炼制神兵利器的核心材料,他们一定眼红,却又不敢在明面上强抢。我要让他们看得见,摸得着,心里痒,却无可奈何!”
“第四,”海辰语气转冷,“点齐十八龙骑卫,届时随我一同赴宴。告诉他们,甲胄擦亮,气势要给足!要让所有人看看,我北海儿郎的威风!”
申公豹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赞海辰心思缜密,这一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仅展现了胆魄,更将压力反抛给了天庭。带重礼却非贡品,彰显实力而非臣服;暗中联络苍山派,埋下制衡的种子;龙骑卫耀武,更是无声的警告。
“龙君高明!贫道这就去安排!”申公豹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海辰重新拿起那张请柬,目光深沉。这场天庭会议,已不仅仅关乎税收,更是一场关乎未来三界格局走向的预演。他要去,不仅要全身而退,更要在这场权谋的漩涡中,为北海龙族,争得一个无人敢小觑的未来!
南天门外,云海翻涌,仙乐隐隐。天庭盛会,各方巨头云集,宴会即将开始,主位上的天帝与天后已然就座,各大门派掌门、妖族首领、散修大能也基本到齐,相互寒暄,低声交谈,等待着最后一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就在司礼仙官准备宣布宴会开始,以“北海龙君未能准时赴约”为由略过时,
南天门外,骤然传来一阵苍凉、雄浑、仿佛来自远古战场的歌声!那歌声带着草原的辽阔与沙场的铁血,音节铿锵,充满了不屈的意志与征伐的力量!
“是……是古老大辽国的契丹战歌!”席间一位资历极老的人族散修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骇然与追忆交织的神色。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入口。
只见一支队伍,踏着战歌的节奏,如同钢铁洪流般,缓缓穿过南天门,进入会场。
为首者,正是北海龙君夜海辰!
他今日未着龙君礼服,反而是一身玄黑色劲装,外罩一件暗金纹路的披风,墨发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显得利落而充满力量。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跳上,金瞳扫视全场,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
而他身后,十八名龙骑卫士,身着统一的亮银龙鳞甲,头盔上的红缨如同燃烧的火焰,骑着神骏的天马,队列整齐划一,目不斜视。他们口中高唱的战歌,汇成一股无形的声浪,震撼着整个会场。那不仅仅是歌声,更是一种宣言,一种力量的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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