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哪是来开会商议?分明是统帅在检阅自己的军队!”一个中小门派的掌门失声喃喃。
不少经历过或知晓上古历史的老牌强者,脸色都变了。他们仿佛透过海辰的身影,看到了千年前那位一统草原、建立大辽、纵横捭阖的耶律阿保机皇家风范!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霸气和不容置疑的统治力,时隔千年,竟在一位龙君身上重现!
就在这时,另一边也传来一阵骚动。南方苍山派的队伍到了,掌门岩滚,身材魁梧如山,皮肤黝黑,竟骑着一头体型庞大、獠牙外露、披挂着金属甲胄的战象,轰隆隆地踏入会场,同样气势惊人,引得众人侧目。
岩滚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刚刚入场、吸引了全场注意力的海辰,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忌惮与敌意。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长老冷哼道:“天上,不能有两个太阳!” 已然将海辰视作了最大的竞争对手。
海辰对岩滚那充满敌意的目光恍若未觉,他径直走到御阶之下,对着天帝微微拱手(并未行大礼):“北海夜海辰,因故来迟,陛下见谅。” 语气不卑不亢。
随即,他挥手示意,身后龙骑卫士抬上几个巨大的、打开的箱子,里面赫然是闪烁着星辰光芒、灵气逼人的上等星辰铁原矿!
“区区薄礼,恭贺盛会。”海辰淡然道。
天帝昊宸看着那几箱足以让任何势力眼红的星辰铁,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脸上却堆起笑容:“龙君客气了,如此厚礼,朕心甚慰!天庭愿与北海就此等珍稀物资,以商贸形式进一步磋商。” 他试图将这份“礼物”定性为贸易的开端,而非贡品,维持着表面的平衡。
海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的目光随即扫过席间,看到了一个他极其不愿看到的身影——千面狐华为,此刻竟穿着一身天庭三品天官的服饰,堂而皇之地坐在属于天庭臣子的席位上,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官场的圆滑。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却都迅速移开,谁也没有搭理谁,仿佛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但那股无形的、带着失望与冰冷的隔阂,却让熟知内情的少数人感到一阵寒意。
海辰的闪亮登场,以其独特的方式,彻底打破了会场原有的平衡与气氛。他的迟到,他的战歌,他的龙骑卫,他带来的重礼,以及他与华为之间那诡异的沉默,都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巨大的涟漪。各大门派心思各异,警惕、忌惮、拉拢、观望……原本可能由天庭主导的会议和宴会,因为海辰的到来,瞬间充满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天庭盛宴,琉璃盏交错,仙酿飘香。除了明确与天庭对立的雪山派(据闻已与喜马拉雅派结盟,雄踞西域,西南青藏高原对天庭构成巨大威胁)未到场外,三界有头有脸的势力代表几乎齐聚一堂。
天帝审时度势,深知此刻不宜树敌过多,转而极力拉拢在座各方。昆仑派势力庞大,燃灯道人虽依例纳税,但态度始终超然,保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中立。
宴会伊始,在天帝的示意下,众人齐齐举杯,向御座上的天帝与天后敬酒,说着冠冕堂皇的表忠心之言。天帝见场面掌控在手,心情大好,尤其对海辰进献的星辰铁极为满意,竟当众给予了丰厚的赏赐,并慷慨陈词:
“往日恩怨,譬如昨日死!望诸位与天庭同心同德,共剿雪山叛逆,还三界清明!凡与天庭结盟者,免赋税三年!”
此言一出,不少中小门派首领眼中放光,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仙乐奏响,彩衣飘飘的仙女们翩跹起舞,一时间殿内歌舞升平,仿佛真是一片和谐景象。
太子凌渊端着酒杯,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走到海辰席前:“北海龙君,深明大义,助天庭平定灵台山之乱,本太子敬你一杯!”他声音洪亮,看似给足面子,随即却压低声音,带着威胁,“把我的乾坤袋还来。”
海辰醉眼朦胧地举起杯,与他碰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几人听见:“太子说什么?乾坤袋?哦……当日西天门混战,刀剑无眼,怕是……不知掉落到哪个角落去了,可惜,可惜啊!”他语气含糊,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了解海辰的人都知道,这位龙君酒量其实深浅难测,但此刻他几乎是来者不拒,周围各方势力代表轮番上前敬酒,无论是真心结交还是试探虚实,他都照单全收,脸色酡红,眼神也越发“迷离”,俨然一副“不喝正好,一喝就多”的姿态。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和呵斥!
“狗东西!没长眼睛吗?竟敢把酒洒到本掌门身上!”只见苍山派掌门岩滚勃然大怒,正对着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应生咆哮。那侍应生年纪不大,面容依稀熟悉——正是之前在自由贸易市场贩卖内丹,后来被凌渊用乾坤袋抓走,挨了二十杀威鞭后被扔下灵台山自生灭的人类少年!他竟侥幸未死,不知如何混入了天庭做了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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