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昏迷三日,沈清辞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日夜施针熬药。第三日清晨,萧玦终于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眼底青黑、鬓边沾着药渍的沈清辞,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阿辞,你又没休息……”
“你醒了就好。”沈清辞喜极而泣,连忙扶他坐起,小心翼翼地垫上软枕,又递过温凉的茶水,“太医说你失血过多,伤口还未愈合,需好好静养,朝堂之事,自有属下去打理,暂且别管了。”
萧玦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挣扎着想要下床:“皇后谋逆,宫中定然动荡,那些前太子旧部和皇后的心腹,绝不会善罢甘休。朝堂之上,怕是早已暗流涌动。我若不出现,他们不知要掀起多少风浪,甚至可能借机诬陷忠良,动摇国本。”
“王爷,你的伤……”沈清辞连忙按住他,指尖触到他后背未愈的伤口,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
“无妨。”萧玦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我的战场,我必须亲自去。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勉强自己。”
话音刚落,暗卫统领便匆匆进来禀报,神色急切:“王爷,内阁大臣联名求见,说有要事禀报。另外,从宫中传来消息,今日早朝,已有三十余名御史联名弹劾您,为首的是御史大夫张谦,还有几位前太子的旧部大臣,也在一旁附和。”
“弹劾我?”萧玦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说出什么花来。”
半个时辰后,萧玦身着玄色朝服,虽脸色苍白如纸,唇上也无血色,却依旧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场。他拒绝了沈清辞随行的请求,只带暗卫统领和四名心腹侍卫,乘坐马车前往皇宫大殿。
此时的太和殿内,气氛已然剑拔弩张。数十名御史跪在殿中,为首的御史大夫张谦手持弹劾奏折,声音洪亮,字字句句都直指萧玦:“皇上,摄政王萧玦手握重兵,目无皇权,独断专行!皇后谋逆一事,疑点重重,定是他自导自演,意图嫁祸皇后,架空皇权,谋反篡位!臣等恳请皇上,剥夺萧玦兵权,将其打入天牢,彻查此事,还朝堂一个清明!”
紧随其后,前太子的旧部,礼部尚书李嵩也出列,躬身道:“皇上,张大人所言极是!萧玦废黜太子,擒获皇后,如今朝堂之上,无人敢与他抗衡,文武百官皆惧其威势。长此以往,我大胤江山,恐将易主!皇上三思啊!”
其余几名附和的大臣也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都在指责萧玦意图谋反,一时间,殿内满是反对萧玦的声音。
年轻的皇上坐在龙椅上,神色惶恐不安。他自幼登基,一直由萧玦辅佐,从未独自面对过这样的场面。看着下方跪地的御史和义愤填膺的大臣,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看向站在一旁的内阁首辅,眼神中满是求助。
内阁首辅陈大人是三朝元老,一向公正不阿,此刻却也面露难色。萧玦手握兵权,功高震主,确实让不少人忌惮;可皇后谋逆一事,证据确凿,那些御史的弹劾,未免太过牵强。他正欲开口劝解,殿外却传来一声沉喝,打断了殿内的喧嚣:
“臣,萧玦,参见皇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萧玦缓步走进殿内,玄色朝服上的血迹虽已洗净,却仍难掩周身的杀伐之气。他每走一步,都带着沉稳的气场,让殿内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他走到殿中,微微躬身行礼,动作幅度不大,却依旧牵动了后背的伤口,让他脸色又白了几分,可他的目光,却如利剑般扫过跪在地上的御史和大臣们,带着慑人的威严。
“萧玦!你还敢来!”张谦见状,立刻站起身,怒视着他,“你勾结刺客,谋害皇后,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还不快快认罪!”
“认罪?”萧玦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张谦身上,带着浓浓的嘲讽,“张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皇后谋逆,那日凤仪宫的禁军、刺客,皆是她的人,在场的文武百官亲眼所见,你为何视而不见?反倒在这里血口喷人,诬陷忠良?”
“亲眼所见?”张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作镇定,“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你手握重兵,权势滔天,想要伪造一场谋逆,收买一些禁军和刺客,易如反掌!”
“哦?”萧玦挑眉,对暗卫统领道,“带证人上来。”
暗卫统领应声,立刻将两名身着囚服的禁军押了上来。这两名禁军,正是当日凤仪宫事件的参与者,也是皇后的心腹,事发后被萧玦的人擒获,一直关押在天牢中。
“参见皇上,摄政王殿下。”两名禁军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说!”萧玦沉声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那日凤仪宫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指使你们包围大殿,意图擒杀本王和沈姑娘?”
两名禁军对视一眼,知道此事已无法隐瞒,若是继续顽抗,只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他们连忙磕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回皇上,是……是皇后娘娘指使我们的。皇后娘娘说,只要擒杀了摄政王和沈姑娘,就能掌控朝政,救出太子殿下。那些刺客,也是皇后娘娘暗中培养的死士,专门用来执行暗杀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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