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食堂真气派!谢全才瞧着锃亮的木纹直咂嘴。
吕水田笑着纠正:这是招待专用,普通食堂可没这排场。说着给两人讲起区别。
谢全才这才明白。杨建却兴致缺缺——穿越前见惯奢华,眼前这些在他眼里反而显出几分过时的潦草。
李承德没理会这些,见许大茂进门便吩咐:去催傻柱上菜。
好嘞!许大茂搁下两瓶西凤酒,瞥见杨建在场明显一怔,但识趣地没多话,匆匆往后厨赶。
不多时,许大茂托着菜盘吆喝着进来:上菜喽——傻柱也跟在后头。本想着赶紧完事去整治杨建,连抖勺的架势都在心里演练了七八遍,要给心上人秦姐出气。
可当看见饭桌上那人笑吟吟的面孔时,他整张脸霎时黑得像锅炉房的煤渣。忙活半天的席面,竟是为冤家准备的。
情绪在瞬间失控。
何雨柱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手中的餐盘仿佛有千斤重,后厨那些尚未送出的菜肴也在他脑中盘旋。
可那只举起的手终究还是僵在半空。他明白,这一盘子砸下去,自己的铁饭碗怕是要碎个干净。得罪了李承德主任,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何雨柱!发什么呆?赶紧上菜!李承德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这就来!
何雨柱连忙应声,端着盘子快步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将菜摆在桌上。为了生计,他到底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来日方长,收拾杨建的机会多的是。
呵呵!
许大茂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看到何雨柱那张憋屈的脸,许大茂就知道这家伙碰了钉子。能见到何雨柱吃瘪,他心里痛快得很,今晚可得痛饮几杯。
何雨柱恶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快步离开包间。他只想快点结束这趟送菜的差事,免得看见杨建和许大茂那两张令他作呕的面孔。
杨建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宣传科的放映员许大茂。李承德主动介绍道。
他特意叫来许大茂,就是看中这人在酒桌上能活跃气氛。今天招待的都不是什么重要领导,倒也不怕他闹出什么笑话。
李主任您客气了,我跟杨建住一个大院。他这么年轻就当上六级钳工,将来肯定大有作为。许大茂接话道。
许大茂咧嘴一笑:
“嘿,可真赶巧了!”
李承德挑眉:
“谁说不是呢!”
杨建举杯附和:
“都是缘分!”
“今儿托李主任的福,”许大茂抄起西凤酒挨个斟满,“在座各位都比我体面,这酒我得挨个敬!”
他拎着酒瓶转到杨建跟前:
“杨哥,我先干为敬!”
杨建仰脖饮尽,喉结滚动。
许大茂灌完这杯,脚步发飘地转向谢全才,接着是吕水田,最后朝李承德亮出杯底。
西凤酒烧得他浑身舒坦——瞧见傻柱吃瘪,比三伏天喝冰水还痛快。
李承德捻着酒杯暗忖:这小子会来事,下回接待宴算他一个。
觥筹交错间,后厨锅铲哐当乱响。
傻柱摔了两盘菜就甩手不干,支使马华跑腿,自己杵在窗口泄愤。每回瞟见小食堂里谈笑风生的杨建,攥着餐盘的手指就青筋暴起。
马华偷瞄师父铁青的脸,缩着脖子把最后一道熘肝尖端上桌,老鼠似地蹿回灶台。
酒过三巡,许大茂舌头打着卷爆料:
“杨哥您不知道,昨儿傻柱那勺抖得——差点把土豆丝颠成土豆渣!”
李承德“啪”地撂下筷子:
“食堂再出这种幺蛾子,我撤他掌勺的牌子!”
吕水田和谢全才对视一眼,闷头扒拉碗里的四喜丸子。
日头偏西时,三个钳工晃悠着回车间。杨建衬衣口袋别着的钢笔都没歪——统共不过浅酌三杯。
许大茂倒是喝成了红脸关公,横竖下午不用下乡放片子,索性瘫在宣传科长椅上挺尸。
李承德酒量也不大。
一顿饭结束,他便去后厨寻何雨柱,没忘记许大茂说过何雨柱要刁难杨建的事。
他即将升任副厂长,可不能出乱子。
20:宣传科采访!
李承德走进后厨,看见何雨柱正躺在板凳上休息,便出声叫他。
何雨柱!
哟,李科长,您怎么来了?
何雨柱一骨碌爬起来,见是李承德,马上堆起笑脸。
虽然心里不爽对方请杨建吃饭,但面上必须客客气气,不敢有半分轻慢。
最近食堂不许搞小动作,什么抖勺少打菜的事统统不准,听见没?
李承德开门见山。
周副厂长快退休了,他想争取这个位子,食堂归他后勤部管,绝不能出岔子让人说闲话。
这...
何雨柱一脸为难。
他本想收拾杨建,就这么算了实在不甘心。
何雨柱我可警告你,要是食堂闹出幺蛾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承德厉声道。
关乎仕途前程,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步要是上不去,往后十年怕是都没机会,这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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