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北境军务已毕,边境防务重新稳固,四国残部远遁,短时间内再无犯边之力。萧玦与凌薇终于正式启程,凯旋归京,筹备登基大典。
这一次的回京,与上次离京时的场景相似,却又有所不同。规模更加盛大,气氛更加庄严,而百姓们对凌薇的崇敬,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凯旋的队伍旌旗招展,盔明甲亮,透着一股百战雄师的凛然之气。萧玦依旧骑行在前,玄甲墨袍,气势迫人。而凌薇,则乘坐着一辆比之前更加宽敞华丽的马车,但她也时常会应百姓要求,掀开车帘,甚至偶尔在队伍停驻时,下车与沿途的百姓简短交谈。
她的名声,早已不再局限于“靖安郡主”或者“摄政王未来的皇后”。在民间,她有了更多响亮而又充满敬意的称呼。
“看!那就是凌薇郡主!我们大靖的‘女中英杰’!”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激动地指着车驾,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什么郡主,那是‘女菩萨’!听说她在北境,救活了几千上万的伤兵呢!”一个中年妇人挎着菜篮子,语气充满了感激。
“俺们村用的新式犁杖,就是郡主画的图样,今年春耕省了多少力气啊!”一个老农咧着嘴笑,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龈。
“何止犁杖,还有那高产的红薯土豆,要不是郡主推广,去年冬天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另一个人附和道。
沿途所过州县,万民空巷。人们不仅仅是为了瞻仰即将登基的新皇,更是为了亲眼看看这位传说中几乎无所不能的奇女子。她的事迹被编成歌谣,在孩童口中传唱;她的形象被说书人描绘得智勇双全,仁心仁术;她推广的农具和作物,实实在在地改变着无数农家的生活。
当凌薇的车驾行至京畿之地时,甚至有受过她恩惠的民众,自发在道路旁设立了香案,焚香祷告,为她祈福。
“郡主娘娘千岁!”
“女中英杰,当世无双!”
“愿郡主与陛下永结同心,福泽万民!”
欢呼声此起彼伏,内容大多围绕着凌薇。萧玦在一旁听着,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嘴角反而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的凌薇,值得这世间所有的赞美与荣光。
队伍进入京城时,盛况更是空前。朱雀大街被清扫得一尘不染,两旁商铺张灯结彩,百姓们摩肩接踵,翘首以盼。当看到凌薇的车驾时,人群爆发出远比上次更加热烈、更加持久的欢呼。
许多大靖妇女,尤其是那些开始从事一些小手工、或者因为新农具而减轻了劳作负担的妇人,看着凌薇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与向往。凌薇的出现,打破了她们对于女子只能困于后宅的认知,原来女子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才能和智慧,建功立业,受到万民景仰,甚至可以与帝王并肩,共同治理天下。
“凌薇郡主是我们女子的骄傲!”一个大胆的年轻女子高声喊道,引起了周围众多女性的共鸣。
凌薇听到了这声呼喊,她循声望去,对着那个方向,露出了一个鼓励而坚定的微笑。这一个微笑,仿佛具有无穷的力量,让更多女子眼中燃起了光芒。
“万民称其女中英”,这已不再是官方的褒奖,而是深入人心的定论。她不是依附于帝王的藤蔓,而是与他并立的乔木。她的功绩,她的能力,她的仁心,让她赢得了超越身份地位的、最广泛的尊敬。
萧玦策马靠近车驾,隔着车窗对凌薇低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薇儿,你看,这天下人皆识你之能,皆感你之德。”
凌薇望着窗外那一片欢腾的海洋,轻声道:“这并非我一人之功,是时代使然,也是你我同心之果。这‘女中英杰’之名,我收下,未来,亦当不负此名。”
她知道,这份荣耀背后是沉甸甸的责任。进入京城,走向后位,并非终点,而是一个全新的起点。她将以“女中英杰”的身份,辅佐她的帝王,去开创那个他们共同期盼的盛世。
凯旋的队伍在万民簇拥下,缓缓驶向已然修缮一新的摄政王府(即将成为潜邸)。凌薇知道,京城,这个帝国的权力中心,将以一种全新的姿态,迎接她的到来。而她,也已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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