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庭的废墟上,篝火彻夜不息。一队队汉军士兵手持火把,正在逐帐清查——刘禅下了死令,凡与司马懿有过书信往来的匈奴贵族,格杀勿论。
但火把照过之处,牧民的帐篷却安然无恙,甚至有亲兵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了缩在角落的孩童。
“陛下说了,普通牧民无罪。”一个亲兵一边分发粮食,一边用生硬的匈奴语解释,“只要安分守己,大汉会给你们分草场,还会教你们种庄稼。”
帐篷里的牧民们半信半疑,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偷偷抬起头,看着汉军士兵甲胄上的“汉”字,想起前几日呼厨泉的亲卫抢粮时的凶神恶煞,眼眶突然红了。
中军大帐里,姜维敲着一堆竹简,这些都是从匈奴贵族帐中搜出的兵法,上面用匈奴文记载着骑兵奔袭、设伏的法子。“陛下请看,”他捡起一卷,“这上面连怎么攻破汉地城墙都写得清清楚楚,若留着,迟早是祸患。”
刘禅看着那些竹简,又看了看帐外——张莹莹正坐在软榻上,由军医给她换药。这些天用了刘禅拿出来的“消炎药”(她只当是神药),腿上的伤口愈合得极快,已经能不用拐杖慢慢走了。
“烧了吧。”刘禅的声音很平静,“但别牵连无辜,兵器要收,粮食要给,让他们知道,跟着大汉有饭吃,和大汉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姜维点头,转身吩咐亲兵:“把这些兵法搬到空地上,点火烧了!另外,传陛下令,凡私藏兵器者,斩;主动上交者,赏粮食两石!”
火光很快在王庭废墟上升起,竹简燃烧的噼啪声混着远处牧民的惊叹声,竟有种奇异的和谐。张莹莹走到刘禅身边,望着那片火光:“烧了兵法,禁了兵器,他们想作乱也难了。”
“难,不代表不能。”刘禅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手腕上的疤痕——那是早年为救他被刺客划伤的,“真正要禁的,是作乱的心思。”
三日后,一队车马踏着草原的晨露而来。车帘掀开,走下来的是一群穿着青衿(学子服饰)的年轻人,个个背着书箧,脸上带着对陌生土地的好奇与忐忑。他们是洛阳汉学院的学子,奉刘禅之命,来漠北开设“汉学馆”。
“陛下,这就是匈奴的地方?”一个圆脸学子凑到同伴身边,小声问,“听说他们吃生肉,还会抢人……”
“别胡说。”领头的学子低声呵斥,“陛下说了,要以文教化,咱们是来教书的,不是来打仗的。”
刘禅正在帐外等着他们,见学子们拘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都别站着了,来,朕带你们看看要教书的地方。”
他领着学子们走到一处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上,亲兵们正在搭建木屋,虽然简陋,却也窗明几净。“这是给你们的学馆,”刘禅指着远处的匈奴帐篷,“九部驻地都会建这样的屋子,你们要教他们认汉字,说汉语,算田亩,还要讲大汉的律法——杀人者死,伤人者偿,不是靠抢就能活。”
有个瘦高的学子鼓起勇气问:“陛下,胡人生性野蛮,若是不肯学,甚至打我们怎么办?”
刘禅看向正在不远处背书的刘顺——轲比能的儿子,这几日跟着学子们旁听,《论语》都能背出大半了。“你看那孩子,”他笑道,“他是匈奴的小王子,现在不也在学‘温故而知新’吗?人心都是肉长的,刀剑能服人,文字能化人,后者更长久。”
正说着,刘顺捧着竹简跑过来,仰着小脸对刘禅道:“陛下,我会背‘学而时习之’了!”
“哦?背来听听。”刘禅蹲下身。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刘顺的声音清脆,虽然有些字发音不准,却背得极熟。
刘禅大喜,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之前给张莹莹买的,她嫌太花哨没要):“赏你的!从今日起,你就是汉学童生,跟着学子们一起学,还要帮着教其他匈奴孩子。”
刘顺接过玉佩,眼睛亮晶晶的:“谢陛下!我一定好好学!”
这一幕被前来观望的匈奴首领们看在眼里,个个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北单于的儿子都成了“汉学童生”,还得了皇帝赏赐,这要是自家孩子也能进学馆,岂不是能跟大汉攀上关系?
“陛下,”南部首领左贤王凑过来,脸上堆着笑,“臣……臣有个小孙子,也想进学馆读书,不知……”
“欢迎之至。”刘禅笑得更欢了,“只要愿意学,不管是匈奴人还是汉人,朕都欢迎。学馆的门,对所有人敞开。”
消息传开,匈奴各部的贵族们纷纷把子弟送到学馆。一时间,简陋的木屋里挤满了穿着羊皮袄的孩子,跟着青衿学子们念“人之初,性本善”,虽然腔调古怪,却透着股新奇的热闹。
帐内,关兴和张苞正争得面红耳赤。关兴手里拿着份名册,上面记着降兵中善骑射者的名字,足有三千人;张苞则觉得“胡人反复无常,不能编入汉军”,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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