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笔点定栋梁材,新官初入实务场(赵宸亲自主考,录取者直入郡衙任职)
(冬至前夜,安西郡衙的正堂灯火通明,铜制的炭盆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火苗舔着盆沿,把“公正廉明”的匾额映得发红。赵宸坐在公案后,手里握着支紫毫朱笔,面前摊着新科举的录取名册,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旁,都用小楷注着各科成绩——“王二柱:数学优、物理优、经义中”“铁蛋:物理优、数学中、经义可”“古丽娜:算术优、西域语优、格物优”……每翻过一页,都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页的轻响,混着炭盆里偶尔爆出的火星声,像在给这些即将踏入仕途的年轻人,敲起命运的鼓点。)
赵宸(指尖在“铁蛋”的名字上顿了顿,对旁边研墨的柳姑娘道):这铁蛋是阿依古丽的徒弟,琉璃专业的底子,物理题里的“电力控温炉效率计算”答得最透彻,连林工都夸他“对机器有种天生的敏感”。把他分到电力局,跟着林工学管发电机,正好人尽其才。备注里写他“不擅文辞”,倒无妨,让他先从抄录电路图纸做起,实务练好了,公文慢慢学。
柳姑娘(手里的墨锭在砚台里转着圈,墨汁浓得发稠):王爷说得是。前儿看他考物理时,不用算盘,直接用琉璃工坊的量器比划,算出来的数竟分毫不差,可见是真懂行。倒是那个古丽娜,西域语和算术都拔尖,答“商路关税计算”时,连波斯银币和安西铜钱的汇率都算得清清楚楚,放在户房管西域商税,再合适不过。
赵宸(翻到名册最后一页,目光落在“李秀才”的名字上,旁边注着“经义优、数学劣、物理劣”,他微微皱眉):李秀才经义是好,可实务题里问“如何用滑轮组搬运衙门大石”,他竟答“当以人力感化,非器械所能为”,这般迂腐,不能放去管事。先让他去文案房抄录旧档,跟着老吏学查田亩账册,什么时候能算出“一亩地能收多少棉籽”,再给他派正经差事。
(说话间,周猛掀帘进来,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手里捧着个木盘,上面放着三十块崭新的木牌,每块牌上都用金字刻着官职——“电力局见习主事”“城管队见习巡官”“户房商税司见习算手”“交管队路政见习吏”……木牌的边角都磨得圆润,握在手里温凉趁手。)
周猛(把木盘放在公案旁,粗声笑道):王爷您看,这是铁器铺刚打出来的职牌,背面刻着“务实”二字,是俺让人加的——咱新官上任,就得实打实干事,不能光耍嘴皮子。城管队缺个懂西域语的,古丽娜的师弟木拉提考了“应急处置”优等,处理过西域商户的纠纷,让他去城管队当巡官,跟着弟兄们学调解,准能镇住场子。
赵宸(拿起“城管队见习巡官”的木牌,在手里掂了掂):周队这主意好。木拉提的实务题答“市集踩踏事故处置”时,写的“先断电灯防混乱,再用长杆分流人群”,比老吏的法子还周全,可见是真在市井里练过。给他配两个老城管带着,每日跟着巡逻,不出三月就能独当一面。对了,职牌发下去时,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见习期三月,不合格者,牌子收回,另换能干事的来。
(寅时刚过,录取的三十名新官已在衙门外候着。王二柱穿着件半旧的棉袍,怀里揣着林工给的《电力局章程》,手指把书页捻得发皱;铁蛋背着个工具包,里面装着他亲手磨的螺丝刀,这是他给未来师傅林工准备的见面礼;古丽娜穿着一身素色胡服,腰间挂着算珠串,走路时发出清脆的响,像在给自己打气。)
(卯时三刻,衙役敲响了开衙的梆子,三十人按名次排着队走进正堂,靴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的“嗒嗒”声。赵宸坐在公案后,看着底下这些或紧张或兴奋的面孔,忽然想起自己初到安西时的模样——那时的他,手里也攥着一张蓝图,心里装着无数个要干的事。)
赵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你们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经义背得多熟,是因为你们能算清账目、看懂图纸、解百姓难题。从今天起,你们的俸禄不是靠写文章换来的,是靠修好一条路、算对一笔税、管好一台发电机挣来的。来,领了职牌,各归各位,下午就得开始干活。
(领牌的时候,王二柱接过“电力局见习主事”的木牌,指尖触到背面的“务实”二字,忽然想起考场上那道电缆沟计算题——那时他算的是工程,如今要管的,是真真切切要埋在地下的电缆,是千家万户的光明。林工已在堂外等着他,手里拿着张电网分布图:“二柱,先跟我去查城西的变压器,昨儿天冷,怕是冻出了霜,得赶紧处理。”)
(铁蛋跟着林工往电力局走时,路过琉璃工坊,看见阿依古丽站在门口朝他笑,手里举着块新烧的琉璃牌,上面刻着“心诚则灵”。他红着脸鞠了一躬,心里暗道:师傅放心,我定不会给您丢脸,更不会让王爷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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