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渐散,但深水下的暗流却从未停息。
昏迷不醒的林夜枭被悄无声息地送回了拘留所的单人房间,仿佛从未离开过。当他从深沉的无意识中挣扎着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痛。
他茫然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冰冷的铁床,狭小的窗户,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压抑感。
“我……没死?”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缺少零件,也没有变成狰狞的怪物。
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碎片开始逐渐拼接:沈青岳那张可恶的脸,难以忍受的力量灌输,失去理智的疯狂,还有……最后那强行被剥离的痛苦,以及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关于自爆的惊恐呐喊。
一时间,林夜枭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一方面,他对沈青岳的恨意丝毫未减,如果不是这个家伙陷害,他怎么会沦落至此?又怎么会被那诡异的黑影盯上,遭受非人的折磨?
但另一方面,若非沈青岳最后出手,强行将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和他分离,他现在恐怕早已魂飞魄散,连渣都不剩了。
这种被仇人相救的憋屈感,让他胸口发闷。
“等等……”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我怎么……还在这里?”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传来。
“难道之前经历的……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他喃喃自语,试图用这个想法来安慰自己。什么怪物,什么魔法少女,什么仙帝……太离谱了,肯定是因为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
然而,就在他试图说服自己时,目光瞥见了床头柜上多出来的一张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便签纸。
他迟疑地伸出手,拿起那张纸。纸张质地优良,上面用一种龙飞凤舞、极具嘲讽力的字迹写着一行字:
「不用谢我。像哥这么有爱心的人,送你回看守所是应该的。:)」
落款没有名字,只画了一个简笔的笑脸,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林夜枭:“!!!”
一瞬间,所有侥幸心理彻底粉碎!不是梦!都是真的!那个混蛋不仅救了他,还——特——地——又把他送回了这个鬼地方?!
“噗——!”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林夜枭气得眼前发黑,差点真的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之所以会进这个看守所,不就是拜你沈青岳所赐吗?!
到头来,把他从怪物变回人再丢回看守所,难道还指望他感恩戴德不成?!“送我回看守所是应该的”?这说的是人话吗?!
极致的愤怒、屈辱和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无力感瞬间冲垮了他刚刚恢复一点的神经。
“沈…青…岳……我@#¥%……&!!!”
伴随着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怒吼与诅咒的嘶鸣,林夜枭两眼一翻,气血攻心,再次很干脆地晕厥过去,重重摔回硬邦邦的床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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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似乎恢复了某种程度的“正常”。
沈青岳很快熟悉了作为“魔法少女支援者”的日常工作流程。大部分时间他只需要在M.A.S的支部待命,处理一些文书,或者利用权限查阅一些关于魔物和超凡世界的资料。偶尔有魔物出现时,他才会出动。
通常只是些D级到B级之间的魔物,对于战斗力爆表的沈清月来说,并不算太难对付。沈青岳的“支援”更多体现在战术后方指挥、利用青龙战装进行区域封锁、干扰,或者用那手神出鬼没的“科学”知识远程提供一些阵法或阵文支援上,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某日黄昏,城西一处废弃工厂区。
一只形似巨型腐烂章鱼、挥舞着无数黏滑触手的B级魔物正在疯狂破坏,它的触手能分泌强腐蚀性黏液,并能寄生控制小型机械。
“清月!注意它的主触手,它在试图酸蚀承重柱!” 沈青岳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器传来,冷静清晰。
他并未变身,而是隐匿在暗处,通过无人机和阵法节点观察着战局。
工厂空旷地带,沈清月(星织·月华形态)身影如电,手中双刀舞动,斩出片片凌厉的月华,将袭来的触手纷纷切断。
听到提醒,她立刻改变方向,一道巨大的新月形光刃脱手飞出,精准地斩断了那根正在腐蚀钢厂主梁的粗壮触手。
“地面!它有分裂体从地下靠近你左后方!” 沈青岳再次提醒,同时双手快速结印,一道无形的加固阵文瞬间烙印在沈清月脚下的地面上。
沈清月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插向地面,月华之力爆发,将数条刚刚钻出地面的小型触手炸得粉碎。
“它的核心在头部下方,被触手保护着。我会用阵法暂时禁锢它正面触手,你有三秒时间。” 沈青岳语速飞快。
“明白。” 沈清月言简意赅,弓弦瞬间在她手中凝聚。
沈青岳并指一点,空气中浮现出数个玄奥的光符,瞬间形成一个短暂的束缚力场,将魔物正面的十几条触手强行定住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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