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指尖一顿,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继续严密监视,一有新的动向,即刻来报,不得有半分疏漏。”
“是,属下遵旨。”暗卫领命退下。
与此同时,太女殿书房内,苏菲菲正与户部、兵部属官商议赈灾粮款的调度与运输路线,烛火映着她专注的侧脸,神色沉稳。暗卫同样及时抵达,单膝跪地,将苏凌薇的阴谋一一禀明,连细节都未曾遗漏。
苏菲菲闻言,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停,温热的茶水在盏中轻轻晃动,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如冰棱般锐利,随即又快速恢复平静,仿佛并未受到影响,淡淡吩咐:“知道了。传令下去,加强对赈灾各环节的戒备,尤其留意沈清辞身边的动静,派专人贴身保护,务必防患于未然,不让苏凌薇的阴谋得逞。另外,密切关注苏凌薇的一举一动,包括她府中来往人员、与外界的书信往来,不可有任何疏漏。”
“是,属下领命。”暗卫躬身退下,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多了几分凝重,属官们面面相觑,皆能感受到殿下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苏菲菲望着案上的赈灾舆图,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心中已然有了应对之策。
就在暗卫退下的瞬间,书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户部主事捧着账簿匆匆而入,脸色凝重得近乎发白,躬身禀报道:“太女殿下,灾区急报!一批赈灾粮在途经清河县时,被当地乡绅借口核验粮食品质截留,至今已耽搁三日,粮站外已有大量灾民聚集请愿,情绪激动,恐生骚乱!”
这话一出,在场属官皆面露惊色。清河县令是苏凌薇生母兰妃的远亲,平日里便与苏凌薇一系往来密切,这截留赈灾粮之举,明眼人都知是冲着太女一系来的,是故意搅乱赈灾大局,嫁祸沈清辞办事不力。
苏菲菲却未动怒,她缓缓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精准点在清河县的位置,语气沉稳如磐,不带半分波澜:“清河县令胆子不小,敢在赈灾粮款上动手脚,是没把朝廷、没把百姓放在眼里。”她转头看向兵部侍郎,语气带着决断:“传我令,命附近卫所校尉带三百轻骑,即刻赶赴清河,只说奉太女令护送赈灾粮,确保粮款尽快送达安置点。若有人阻拦,不必手软,先拘后奏,一切后果由本殿承担。”
兵部侍郎躬身领命:“臣遵旨,即刻传讯。”
苏菲菲又看向身旁的御史中丞,语气郑重:“烦请大人亲自去一趟清河,查核截留粮款的来龙去脉,包括乡绅与县令的勾结、粮款的具体去向,不管牵扯到谁,一律据实参奏,本殿要的是铁证,不容任何人徇私舞弊。”
“臣遵旨!定不负殿下所托!”御史中丞应声,心中暗叹这位太女处事果决,临危不乱,既解了赈灾粮延误的燃眉之急,又能借机敲打苏凌薇的势力,一举两得。
待众人领命离去,书房终于恢复安静。苏菲菲重新看向舆图,清河县旁标注的沈清辞驻地触目惊心,两者距离极近,苏凌薇选在这时动手,怕是想一石二鸟——既搅乱赈灾大局,拖延粮款送达时间,让灾民怨声载道,又能栽赃沈清辞办事不力、无法掌控局面,为后续的贪墨栽赃铺路。
她提笔写下一道密信,字迹刚劲有力,召来心腹内侍:“连夜送往沈清辞处,务必亲手交到他手中。告诉他,粮款不日便到,让他安抚好灾民情绪,若遇地方势力挑衅,不必忍让,本殿为他兜底,可全权处置。另外让他暗中留意清河县乡绅与东宫的往来,收集他们勾结的证据,这些都是日后扳倒苏凌薇的凭证。”
“是,殿下,奴才即刻出发。”内侍领命而去,将密信藏于衣襟内侧,快步消失在夜色中。窗外的风卷着寒意拍打窗棂,发出轻微的声响,添了几分肃穆。苏菲菲抬手揉了揉眉心,身为皇太女,她不仅要护住灾区百姓,稳住赈灾大局,更要在这场权力较量中站稳脚跟,不让苏凌薇的阴谋得逞。苏凌薇想靠卑劣手段夺储,却忘了皇太女的位置,从来都不是靠算计得来,而是靠护住这天下苍生的底气,靠实打实的能力与担当。
她重新坐回案前,提笔在赈灾预案上补充批注,字迹力透纸背,每一条都精准指向可能出现的风险与应对之法。今夜的风波不过是开胃小菜,她这位皇太女,早已备好应对狂风暴雨的底气与谋略。
待属官们退去,书房内仅剩苏菲菲一人。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苏凌薇的野心,她早已知晓,从五年前的刺杀,到落水构陷,再到如今的赈灾阻挠,对方步步紧逼,从未停歇。只是没想到,苏凌薇竟会在赈灾这种关乎国计民生、关乎数十万百姓性命的大事上痛下杀手,不惜牺牲百姓福祉来争夺储位,这般狠毒,早已失了皇族该有的仁心。沈清辞是她选定的夫郎,是她信任的下属,苏凌薇要动他,便是触碰了她的底线,更是践踏了她守护百姓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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