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晨雾未散,鎏金梁柱浸在朦胧天光里,檐角铜铃偶有轻响,却压不住阶下文武百官的肃静。女皇高坐龙椅,玄色龙袍绣纹在微光中流转,目光扫过群臣时带着久经朝堂的沉凝:“韦固谋逆一案已尘埃落定,党羽尽数伏法,但朝中多岗位空缺,急需贤才填补。朕决意,三日后重启科考,广纳天下士子,充实朝堂,稳固江山。”
群臣躬身齐应,声震殿宇:“陛下圣明!”
女皇颔首,语气稍缓,目光落在阶下立着的身影上:“另一件事,皇太女菲儿大婚在即,本应举国同庆。菲儿,你此前提及的提议,便当着众卿的面说说吧。”
苏菲菲身着东宫朝服,藏青色锦袍绣着暗纹蟒纹,身姿挺拔如松,缓步出列时裙摆轻扫金砖,声音清亮通透:“启禀陛下,如今朝堂渐稳,宗室子弟中亦有多位适龄者未择良缘。臣女恳请,借大婚之喜,于科考放榜后设宴御花园,为三位待嫁皇兄赐婚、两位待娶皇妹择夫。既让皇室宗亲皆得圆满,享天伦之乐,也让天下百姓见我朝和睦兴盛之态,安民心、固朝纲。”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纷纷颔首称赞。为宗室择良缘,既显皇室体恤宗亲的仁厚,又能借机拉拢朝中各方势力——寒门士子可借联姻跻身权贵,世家大族能靠亲缘稳固地位,一举多得,实为安邦良策。
女皇眼中含笑,颔首赞许:“准奏。传旨下去,科考放榜次日,御花园设宴,邀请朝中四品以上官员及家眷、宗室子弟、新晋士子赴宴。朕与皇后、皇太女一同为宗亲择缘,务必让每位儿女都觅得心意良配,不负此番喜事。”
旨意下达,殿内一片欢腾。新晋士子能入宫赴宴,便有机会得皇室青睐,谋得更好前程;官员家眷盼着子女能与宗室联姻,攀附权贵,光耀门楣;宗室子弟更是喜不自胜,感念皇恩浩荡,纷纷躬身谢恩。
散朝后,消息迅速传遍京城,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称颂女皇与皇太女仁厚爱民,京城上下都透着喜庆祥和的气息。东宫之内,五位夫郎早已等候在正殿,谢景渊身着月白锦袍,眉眼温润,率先开口笑道:“菲儿此举甚妙,既借喜宴安抚宗室、笼络新晋士子,让他们感念皇室恩德,又能趁机摸清新晋官员的品性与底细,为朝堂筛选可用之人,稳固你的根基。”
顾晏之身着劲装,气质凌厉,补充道:“而且苏氏若想在大婚之日发难,必定会借这场赐婚宴打探东宫的安防布局、人员安排,甚至安插人手。我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提前布防,引蛇出洞。”
苏菲菲点头,指尖轻叩桌案,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这场宴会同大婚一样,既是喜席,也是战场,容不得半点疏忽。秦昭,你需提前排查御花园的每一处安防,封堵所有隐患,确保陛下与宗亲的安全;清辞,你整理新晋士子与官员家眷的名录,标注出背景可疑、往来复杂之人,一一核查;瑾,你多与宗室子弟走动,安抚他们的情绪,摸清他们的择偶倾向,避免被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借机拉拢宗室。”
众人齐声领命,转身各自忙碌,东宫上下有条不紊地筹备着科考与喜宴相关事宜。科考的锣声日渐临近,婚宴的红绸悄然筹备,暗处的布防层层推进,三者交织在一起,织就成京城最热闹也最微妙的图景——表面一派祥和,内里却暗藏交锋。
科考放榜那日,京城朱雀大街人山人海,红墙下的放榜处挤得水泄不通,百姓们踮着脚尖,翘首期盼着榜上的名字。新晋状元是位寒门出身的白面书生,名叫柳砚,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眉眼清俊,一手簪花小楷写得风骨卓然,揭榜时引得众人连声赞叹;榜眼温庭玉、探花萧策皆是世家子弟,却也才学出众,仪表堂堂,三人被御林军护送着前往宫门谢恩,沿途百姓夹道欢呼,掌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东宫之内,沈清辞将三位鼎甲及科考前列士子的详细名录递到苏菲菲面前,指尖指着名录上的字迹,低声道:“柳砚出身江南寒门,父亲曾是江南水患的受害者,当年韦相挪用赈灾银两,他家深受其害,因此对大皇女一系颇有怨怼,为人正直且有谋略,做事沉稳;榜眼温庭玉是礼部尚书之子,温文尔雅,与三皇子府素有往来,背景需多加留意;探花萧策则是镇国将军的远亲,文武双全,武艺与文采兼备,性格爽朗,忠勇可嘉。”
苏菲菲指尖划过“柳砚”二字,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寒门士子历经民间疾苦,更懂百姓所需,若品行可靠,可堪重用。宴会上多留意他的言行,若确实是可用之才,可考虑纳入东宫幕僚,辅佐处理政务。”
次日,御花园内繁花似锦,牡丹、芍药竞相盛放,香气弥漫,比上次琼林宴更添了几分喜庆热闹。新晋士子身着崭新官服,拘谨又带着期盼地站在一侧,不时偷瞄着席间的宗室子弟与官员家眷;官员家眷衣着华贵,珠翠环绕,目光不住在宗室子弟与优秀士子间流转,盘算着儿女的良缘;三位待嫁皇兄、两位待娶皇妹端坐席间,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与期盼,眼底藏着对美好姻缘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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