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话音刚落,谢景渊指尖猛地攥紧苏菲菲微凉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瞬间翻涌着压抑不住的狂喜与急切,喉间发紧发涩,连声音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转机便好,只要有转机,就有盼头,就有希望。”话音未落,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猛地抬眼看向身侧的太上皇,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犹疑,却又藏着一份笃定的期许,语速急切:“对了,太上皇,陛下晕厥的前一夜,国师曾悄然来过寝殿,留下一枚莹润通透的白玉佩,只说此佩可稳固陛下命格,若遇异动便能护陛下周全。当时臣只当是寻常护身之物,未敢多问细究,如今想来,国师素来神秘莫测,能预判未知异动,或许早已知晓陛下会有此番境遇,这玉佩定不简单。”
太上皇闻言,眸色微动,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袖口的暗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她执掌王朝数十载,深知国师来历神秘,通晓天机命理,素来不问凡尘俗事,从不轻易干预世间纷争,可一旦出手相助,必是关乎王朝气运与至亲安危的重大变故。既是国师提前留了玉佩护持陛下,又恰逢陛下突发晕厥,这般巧合绝非偶然,国师定然知晓陛下晕厥的根源所在,也必有化解之法。她定了定神,沉声道:“国师既早已知情,想必藏有解法。来人,即刻前往国师府,请国师前来议事!”
侍从不假思索,高声应下,转身便要往外疾走,刚踏出门槛,却见殿外光影微动,一道玄色身影缓缓自夜色中走来。那衣袍上绣着繁复精美的云纹,随着步伐轻扬,似有流光流转,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清辉,不染半分尘埃,正是国师亲临。他须发皆白,如霜似雪,面容却不显半分苍老,反倒透着几分仙风道骨,一双眼眸深邃如幽渊,仿佛能看透世间万千变迁,每一步轻缓落地,竟无半分声响,宛若踏云而来,自带超凡脱俗的气韵。
“无需多请,老道自来了。”国师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沉稳力量,目光越过侍从,精准地落在寝殿之内,定格在床榻上苏菲菲的身影,眸色微沉,似有了然。
太上皇见状,悬着的心瞬间安定大半,连忙起身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却又不失对国师的恭敬:“国师驾临,实乃万幸。菲儿突发晕厥,昏迷多日,太医院一众太医束手无策,今日方才寻得一丝转机,还望国师慈悲,指点迷津,救救菲儿。”
国师微微颔首,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众人,谢景渊、秦昭、季若白、云舒、慕容瑾、顾宴之皆围守在床榻边,人人神色憔悴,眼底却盛满了对陛下的牵挂与焦灼,纵然疲惫不堪,却无一人愿轻易退离半步。一旁的侍从见状,连忙上前,低声请示太上皇:“太上皇,诊治之事恐需清静,需不需让诸位夫郎暂且移步外殿等候,方便国师为陛下诊治?”
太上皇刚要开口应允,国师便抬手轻轻制止,声音依旧平缓温和:“不必多此一举。诸位皆是陛下心之所系,日夜相伴,气息早已相融相通,留在此地,以心念相护,反倒能稳住陛下涣散的心神,助她凝聚生机,比空殿静治更有益处。”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即心头涌上一股暖意,纷纷抬眼看向国师,眼底满是感激与动容。谢景渊微微躬身,语气郑重:“多谢国师体谅,我等定屏息凝神,绝不惊扰国师行事,只静静守在一旁,护陛下周全。”说罢,他重新俯身,轻轻扶着苏菲菲的手腕,指尖动作愈发轻柔,似怕稍一用力便会惊扰了沉睡的她,更怕打乱国师的部署。秦昭默默往后退了半步,靠在冰冷的墙角,玄色衣袍衬得他面色愈发沉凝,一双锐利的眼眸此刻满是柔和与期盼,紧紧锁在苏菲菲苍白的脸庞上,一瞬不瞬,不愿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季若白与云舒并肩站在榻尾,指尖悄然相抵,在无声中传递着彼此的安抚与力量,目光落在苏菲菲身上,满是化不开的担忧,却也多了几分因国师到来而滋生的希冀。慕容瑾捧着刚温好的药羹,静静站在一侧,瓷碗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稍稍压下了心头的焦灼,温润的眉眼间藏着满满的牵挂,只盼着陛下能早日醒来。顾宴之站在最外侧,抬手轻轻按着发胀的眉心,努力压下连日熬夜的疲惫与心头的慌乱,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苏菲菲的眉眼,脑海里满是孩子们期盼母亲醒来的模样。
太上皇见状,便吩咐殿内伺候的宫人、值守的太医尽数退至外殿等候,只留诸位夫郎与自己在殿内相陪。厚重的殿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与喧嚣,殿内只剩烛火跳动时细碎的噼啪声,浓郁的药气与国师周身散发出的淡淡草木清辉交织缠绕,氛围静谧肃穆,却又透着一丝生机与希望。
国师缓步走到床榻边,目光先是落在苏菲菲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随即缓缓下移,落在她心口处,那里隐约透着一丝莹白微光,正是他此前留下的白玉佩。他抬手虚悬在苏菲菲头顶上方,指尖微微一动,一道淡金色的柔和光晕便缓缓散开,如薄纱般笼罩在苏菲菲周身,心口的玉佩似有感应,光芒愈发明显透亮,一股温凉舒适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轻轻拂过殿内众人的脸颊,让人莫名感到安定,连日来的焦灼似也消散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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