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nton酒吧坐落在海岸线最温柔的弧度上,纯白色的建筑像一枚贝壳半嵌在沙滩里。
与寻常酒吧不同,这里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混乱的灯光,只有海浪声伴着爵士钢琴的旋律,在落日时分流淌成琥珀色的时光。
甚至没有其他那些酒吧的肮脏事情,专门雇了保安盯着那些醉了酒的男人,防止他们乱来和欺负小姑娘。
所以这家酒吧非常受欢迎。
下午五点的阳光依旧炽烈,谢拾青拧开防晒霜的盖子,指尖沾着乳白色的膏体,一点一点抹在单疏白的脸上。
少年乖乖仰着头,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随着谢拾青的动作轻轻颤动。
“闭眼。”
温热的指腹掠过眼皮,单疏白下意识地攥紧了谢拾青的衣角。
防晒霜的气息混合着对方身上的榛果橡树香气,让他耳尖微微发烫。
谢拾青却格外认真,连耳后和脖颈这些细微处都不放过,最后甚至托起单疏白的手腕,给他的指尖也涂上一层保护。
“就在前面的沙滩玩,”谢拾青捧着他的脸叮嘱,眸色在烈日下显得格外深沉,“别跑远,别理陌生人,有事就喊我——”
他说的格外认真,好像对方是不到三岁小孩那样又或者是撒手没。
“知道了哥哥。”单疏白眨了眨眼,阳光在他瞳孔里碎成金色的星子。
谢拾青这才满意地蹲下身,替他换上沙滩拖鞋。
少年莹白的脚趾陷进柔软的鞋面里,像珍珠落入贝壳。
“啧啧啧,”沈兖楚躺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知道的是你俩在调情,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带孩子呢。”
谢拾青头也不回地躺到旁边的椅子上,目光依旧追随着沙滩上捡贝壳的单疏白:“关你屁事。”
“那可是我弟弟。”沈兖楚眯着眼看向远处。
单疏白正蹲在潮汐线上,海浪时不时漫过他的脚踝,阳光把他的浅蓝色衬衫照得近乎透明。
谢拾青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玻璃杯发出清脆的鸣响:“那又怎样?最后只会是我的。”
沈兖楚看着好友势在必得的表情,悠悠叹了口气:“谁敢觊觎你的人啊。”
远处传来单疏白的笑声,谢拾青立刻举起手机。
镜头里的少年正举起一枚海螺对着阳光查看,海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一截若隐若现的腰线。
“行了,”谢拾青保存照片,转头看向沈兖楚,“说吧,今天有什么好事?”
沈兖楚突然坐直身体,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哥们坠入爱河了。”
“你?”谢拾青挑眉,上下打量着他。
“就我。”沈兖楚得意地仰头,阳光在他锁骨上的吻痕处投下斑驳的光影。
海浪突然掀起一阵喧哗,单疏白举着海螺朝他们跑来,衬衫下摆飞扬如鸟翼。
谢拾青立刻张开手臂——
在这个名为的海岸,爱意从来无需隐藏。
沈兖楚晃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夕阳下折射出蜜糖般的光泽。
他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与苏清珏的相遇——从酒吧后巷的惊鸿一瞥,到酒店套房的抵死缠绵,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添油加醋地描绘得活色生香。
“然后他就用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盯着我,”沈兖楚模仿着苏清珏当时的神态,手指不自觉地抚过自己锁骨上的咬痕,“说我不当下面那个——你猜我怎么回应的?”
他得意洋洋地竖起耳朵,等着看谢拾青羡慕的表情。
结果谢拾青只是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睨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确定要让我评价?”
沈兖楚顿时警铃大作,立刻指着他:“我不是很想听了,请你闭嘴。”
但谢拾青怎么可能放过他。
“听着像醉汉耍流氓,”谢拾青嗤笑一声,抿了口酒,“尾随、强吻、拐上床——沈大少爷还能更无耻点吗?”玻璃杯底重重磕在桌面,“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下当初是怎么骂周家老二用同样手段追人的?”
沈兖楚被呛得咳嗽,耳根发烫。
他当然记得自己当初义正言辞骂别人禽兽不如的样子,但此刻却嘴硬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就说我是不是遇到真爱了?”
晚风掠过海面,谢拾青看着远处追逐浪花的单疏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举起酒杯,霞光在杯壁上流淌:“那就祝你一见钟情的爱情长长久久。”
“那是必然的。”沈兖楚与他碰杯,冰块叮当作响。
太阳终于沉入海平面,天空被晚霞染成瑰丽的紫红色。
单疏白在沙滩上奔跑,浅蓝色衬衫被海风吹得鼓胀,像张开的帆。
他忽然回头,冲着谢拾青的方向粲然一笑——
那一瞬间,谢拾青的镜头定格了童话:
少年赤足站在金粉般的沙滩上,身后是漫天燃烧的云霞,发丝间跳跃着细碎的光。
他伸出的指尖停着一只海鸟,而眼底盛着的星河,只为一人闪耀。
谢拾青最后和沈兖楚碰了一下杯,仰头饮尽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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