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青站在甜品店外,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单疏白柔软的发梢上跳跃。
他握着手机,耳边是沈兖楚的声音,目光却缱绻地缠绕在店内那个专注吃着冰淇淋的年轻人身上。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沈兖楚在电话那头问。
谢拾青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看到单疏白正小心地舀起一勺抹茶冰淇淋,微微张嘴含住,腮帮子立刻变得鼓鼓的,像只偷食的小仓鼠。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单疏白抬起头,撞上他的视线后立刻红了耳尖,慌忙低下头去,却掩不住嘴角那抹羞涩的笑意。
“可以投资,”谢拾青的声音里都带着笑,“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让学校给我一个艺术系的名额。”
“你要让小疏白去上学?”沈兖楚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透着十足的惊讶。
“嗯。”谢拾青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落地窗上缓缓地画了一个爱心。
他看到单疏白的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眼睛眨也不眨,含着冰淇淋的勺子都停在了半空中。
“他值得更好的。”谢拾青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以小疏白的实力,去学校绰绰有余了吧?”
谢拾青的目光柔软地落在单疏白身上。
阳光正好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尖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店里的冷气,还是因为害羞。
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应该被全世界温柔以待。
“不是去让他学习的,”谢拾青解释道,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而是让他去镀个金,将来履历会好看些。”
至少,当他的小白兔站上更大的舞台,发光发热时,不会有人拿他没上过大学这件事来质疑他的才华和努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沈兖楚的声音郑重了许多:“谢谢。”
谢拾青轻笑:“真难得。”
“笑屁啊。”沈兖楚嘟囔道,却也没忍住笑了出来,“难得什么,难得同意你说的话吗?”
只是没想到你这只老狐狸,也会有这样小心翼翼、为别人铺路打算的一天。
这句话沈兖楚没有说出口,但谢拾青听懂了。
“滚吧,不和你鬼混了,”谢拾青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单疏白,“我要去陪我家宝宝了。”
“切,像谁没有一样,不稀罕。”沈兖楚嘴上嫌弃,却利落地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谢拾青依然站在原地,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人。
然后,他看见单疏白抬起头,眼神清澈而认真,唇瓣轻轻开合,无声地回应着他刚才在玻璃上画下的爱意。
我、也、喜、欢、你。
草莓酱顺着少年唇角滑落,像句来不及收尾的告白。
所有未雨绸缪的谋划,都是爱你至深的证据。
谢拾青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仿佛有蜜糖在心底融化,甜得他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他推开店门,风铃叮当作响,在单疏亮起来的目光中,走向他的全世界。
径直走向单疏白,自然地挨着他坐下,手臂随意地搭在单疏白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亲昵的包围圈。
他侧过头,手抵着太阳穴,目光灼灼地看着身边人:“好吃吗?”
单疏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无声的告白带来了怎样的心动浪潮,只是乖巧地点头,甚至十分大方地将吃了一半的抹茶冰淇淋碗往谢拾青那边推了推,眼神清澈,带着分享的诚意。
谢拾青从不委屈自己,但他此刻想要的显然不止是冰淇淋。
他没有伸手去接勺子,也没有就着碗吃,而是好整以暇地继续盯着单疏白,然后,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期待,微微张开了嘴。
单疏白眨眨眼,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拿起勺子,小心地挖了适中的一勺,还体贴地没碰自己吃过的地方,然后自然地喂到了谢拾青嘴里。
冰凉的甜意在谢拾青口中化开,但他觉得更甜的是单疏白这毫不迟疑的顺从和天真。
一连喂了几口,单疏白才隐约听到旁边传来低低的轻笑声。
他下意识侧头,正好与邻座一对同样年轻的情侣视线相撞。
那女孩正笑着靠在男友肩上,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善意的调侃和‘我懂’的暧昧。
单疏白的脸颊唰地一下染上红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刚才的举动在旁人眼里有多亲密。
他慌忙低下头,握着勺子的手指都微微蜷缩起来,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
谢拾青将他这系列反应尽收眼底,又是觉得可爱,又是忍不住生出一点点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他叹了口气,长臂一揽,直接将快要缩成鸵鸟的人整个拥进怀里,带着点泄愤的意味,轻轻咬了一下那红得可爱的耳垂,低声抱怨:
“什么时候才能在外人面前也不觉得害羞啊……”
相爱的人亲密一些又怎么了?
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怀里这个宝贝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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