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回到顺安客栈时,离酉时还有一个时辰。他先去后院马棚看了踏雪过的怎么样,踏雪见他来,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心,铜铃 “叮铃” 响了两声,像是在叮嘱他早些回来。陆野笑着摸了摸它的鬃毛,又输了一丝灵力帮它梳理,才转身回房收拾。
房间里,他从包袱里翻出一件细布长衫换上,又找了条青布腰带系上。脚上是师母新纳的布鞋,鞋底纳了千层底,踩在地上稳当,是师母的心意。
收拾妥当,陆野揣着碎银子出门,直奔客栈附近的 “翰墨斋”,这是家开了三十年的老书铺,汴梁的文人常来这里挑字帖、买典籍。铺子里弥漫着墨香和纸香,掌柜的是个留着长须的老者,正坐在柜台后临摹字帖。
“小哥想买些什么?” 老者抬头见陆野穿着朴素却气度沉稳,笑着问道。
“掌柜的,想选一幅名家字帖,送长辈的。” 陆野走到书架前,目光扫过一排排线装书,“要字迹工整,适合静心临摹的。”
老者起身,从书架上层取下一卷字帖:“这是柳公权的《玄秘塔碑》,字迹刚劲有力,是今年新拓的,送长辈最合适。柳体端庄,不管是读书人还是为官者,都喜欢。”
陆野接过字帖,展开一看,纸页泛着淡淡的米黄色,字迹清晰,一笔一划都透着风骨。他虽然才跟着李教头练了一年书法,却也已经有所小成,也能看出字帖的不凡,连忙点头:“就这个了!多少钱?”
“看小哥是实诚人,收你五百文。” 老者麻利地把字帖包好,“这纸是宣纸,能保存久,送人体面。”
买完字帖,陆野又去了旁边的 “稻香居”,这家点心铺以精致实惠闻名,柜台上摆着刚出炉的枣泥糕、松子糕、桂花糕,香气扑鼻。他选了两盒:一盒枣泥糕,软糯不腻,适合长辈;一盒松子糕,松脆香甜,适合孩子。掌柜的用竹篮装好,盖上干净的棉纸,只收了三百文,还笑着说:“小哥眼光好,这两盒都是今日新做的,放两天也不坏。”
提着字帖和点心,陆野往东城文儒坊走。此时已近傍晚,汴梁的街景渐渐染上暮色,街边的灯笼陆续亮起,昏黄的光映在青石板路上,行人脚步匆匆,多是归家的百姓。陆野走得不快,心里满是对范仲淹的敬佩;他想起穿越前读的《宋史》,知道这位名臣后来会推行 “庆历新政”,虽因守旧派阻挠失败,却敢在封建地主阶级掌权的时代,为百姓争取利益;即便被贬到邓州、杭州,也不忘修水利、办书院,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事。
“我找高产作物,是想让百姓吃饱;他推行新政,是想让朝廷清明,说到底,都是为了百姓。” 陆野心里想着,脚步更坚定了,若是能得到范仲淹的认可,将来配合他的新政推广土豆、玉米、红薯时,说不定能让新政多些成功的机会。
走到文儒坊问过路人,走了一段路,陆野就看到了 “范府” 的门楣。与其他官员府邸不同,范府门口没有石狮子,只挂着两盏素色灯笼,门口的家丁穿着干净的青布长衫,见陆野走来,连忙上前询问:“请问是陆野公子吗?”
“正是。” 陆野点头,递上手里的名帖,这是昨天李老栓特意帮他准备的,在这个时代上门拜访是要用到的,名帖用的是普通的竹纸,上面只写着 “蓝田陆野,拜会范公”,没有多余的头衔。
家丁接过名帖,快步往里通报。没过多久,府门 “吱呀” 一声打开,范仲淹竟亲自带着家人迎了出来!他换了身素色的锦袍,没有戴官帽,只束着一根玉簪,显得亲和;旁边的李氏夫人穿着浅绿襦裙,手里攥着帕子,笑容温和;中间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穿着青色短衫,眉眼间像极了范仲淹,站得笔直,不怯生,正是范仲淹的嫡长子范纯佑。范仲淹大儿子范纯佑今年10岁,已经显露沉稳气度,二儿子范纯仁今年6岁,三儿子范纯礼才两岁,没有出来,陆野救的是范仲淹嫡长女范婉儿今年15岁,还未说亲,二女儿范韵儿8岁,以后好像还有一子一女,是妾室所出,救是最小的儿子范纯粹应该是今年出生,陆野倒是不清楚这些事情。范仲淹今年四十多岁,在古代算是要孩子比较晚的了。
“陆公子,一路辛苦!” 范仲淹快步上前,伸手虚扶了一下,语气真诚,“本该早些邀你,却因政务耽搁,让你多等了,莫怪。”
陆野连忙躬身行礼:“范公客气了!晚辈能得范公接见,已是荣幸,怎敢说辛苦。” 他没想到范仲淹会亲自出门迎接,还带着家人,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若是灵汐醒着,肯定会在他脑子里吐槽:“慌什么?你现在是筑基后期巅峰的修真者,凡俗官员再大,也比不上你这能操控灵力、肉身千斤的本事,这点阵仗算什么。”
陆野压下心里的波动,把手里的字帖和点心递过去:“晚辈来得仓促,没带什么贵重之物,这是一幅柳公权的字帖,还有两盒点心,不成敬意,望范公笑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