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五夜,一千辽军骑兵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东北大地。萧十三勒住马缰时,胯下的战马已喘着粗气,鼻翼张得老大。这一路,他们几乎没停歇,白日疾驰,夜晚就借着星月微光赶路,干粮吃完了就啃生肉,水囊空了就喝路边的溪水,人人身上都沾着尘土和汗渍,甲胄上的铜扣被磨得发亮,却依旧透着肃杀之气。
“将军,前面就是女真地界的边缘了!” 前锋骑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报,手指着前方一片稀疏的桦树林,林后隐约能看到几顶低矮的桦皮帐篷,炊烟袅袅,显然是个女真小部落。
萧十三抹了把脸上的汗,眼神里满是不耐与傲慢。他是辽宫禁卫出身,跟着耶律宗真南征北战,向来瞧不上这些 “茹毛饮血” 的女真部落,在他眼里,这些人不过是些卑贱的蛮夷,陛下让他 “震慑”,那就得拿出大辽铁骑的威风,让这些蛮夷知道谁才是主子。
“传我命令,全军就地休整!” 萧十三马鞭一指那片帐篷,“去,让里面的女真蛮子交出粮食和牲畜,咱们的马要喂饱,兄弟们也要填肚子!敢说半个‘不’字,就把他们的帐篷拆了,人吊起来打!”
“是!” 几名骑兵应声而去,提着弯刀就冲进了部落。帐篷里的女真族人顿时慌了,部落里只有几十个老弱妇孺,青壮都出去打猎了,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几个妇人抱着孩子躲在帐篷角落,年长的部落首领颤巍巍地走出帐篷,试图用生涩的契丹语解释:“大人,我们…… 我们粮食不多,只有些粟米和干肉,牲畜也只有几头羊,还要留着过冬……”
“少废话!” 领头的骑兵根本不听,一把推开老首领,“大辽铁骑路过,是给你们面子!赶紧把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就带着人冲进帐篷,翻箱倒柜地搜刮起来。粟米被装进皮囊,干肉被扯下来塞进怀里,连仅有的几头羊也被强行牵了出来,拴在马边。
老首领急得直跺脚,上前想阻拦,却被骑兵一脚踹倒在地。“还敢反抗?” 那骑兵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把他吊起来,让这些蛮子看看,跟大辽作对的下场!” 两名骑兵立刻找来绳索,将老首领吊在旁边的桦树上,鞭子抽在他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帐篷里的妇孺吓得哭声震天,却没人敢再上前。萧十三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就是卑贱蛮夷的下场,只有用拳头,才能让他们听话。他完全没意识到,这些小部落本就受辽国压榨,日子过得艰难,这一番强征与殴打,只会让恨意在他们心底生根发芽。
休整了一个时辰,骑兵们喂饱了战马,填饱了肚子,又牵走了部落里仅存的几头羊,才扬长而去。被吊在树上的老首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里反复念叨着:“辽狗…… 我女真与你们不共戴天!”
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反复上演。萧十三带着骑兵一路北上,沿途遇到的女真小部落,无一例外都被强行索要粮食和牲畜。有个部落实在拿不出东西,萧十三就让人拆了他们的帐篷,把青壮吊在树上打,直到部落首领拿出祖传的铜刀和兽皮,才肯罢休。
这些女真小部落本就资源匮乏,虽然能打猎捕鱼,但储存的粮食本就不多,还要留着应对秋冬的严寒。辽军骑兵的强征,无疑是雪上加霜,不少部落的人只能啃树皮、挖野菜度日。更让他们愤怒的是,萧十三的骑兵不仅抢东西,还肆意破坏他们的猎具和帐篷,甚至调戏部落里的妇女,所作所为,与强盗无异。
“辽狗太欺负人了!” 一个刚被抢了粮食的女真青年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怒火,“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旁边的族人叹了口气:“算了?怎么算?他们有铁骑,有弯刀,咱们只有弓箭和石斧,根本打不过啊!” 青年咬着牙:“打不过也要打!再这么下去,咱们迟早要饿死、冻死!不如联合其他部落,跟他们拼了!”
这样的念头,在沿途的女真小部落里渐渐蔓延开来。耶律宗真的本意,只是让萧十三震慑完颜石鲁,带回陆野,可萧十三的鲁莽行为,却把矛头指向了所有女真族人,让原本就存在的辽女矛盾,变得更加尖锐。这些分散的小部落,看似力量薄弱,如果凝聚起来,一旦仇恨被点燃,迟早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第三天傍晚,萧十三的骑兵终于抵达了完颜石鲁的部落外围。远远望去,几百顶帐篷铺展开来,帐篷外的空地上,有女真汉子在操练,弓箭在手,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完颜石鲁精心培养的亲兵。部落周围还挖了简易的壕沟,插着削尖的木杆,防备得还算严密。
“将军,前面就是完颜石鲁的部落了!” 前锋骑兵禀报。萧十三勒住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知道,这里才是这次任务的关键。他抬手示意骑兵停下,马鞭一指部落的方向:“传我命令,全军列阵!让完颜石鲁出来见我!告诉他,陛下有旨,让他交出宋廷信使,要么活的,要么死的!敢违抗,就踏平他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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