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族首领被剑气逼得后退百丈,云层被他的巨尾扫得粉碎,露出背后一轮血色圆月。他猩红的竖瞳死死盯着伯邑考,声音里淬着冰:“不知死活!”
巨尾猛地拍向地面,大地瞬间裂开数道深沟,黑色的瘴气从沟中喷涌而出,所过之处,草木尽数枯萎。苏妲己见状,迅速将法器横在身前,紫芒形成一道屏障,堪堪挡住瘴气侵蚀,却被那股阴寒之力震得气血翻涌:“是蚀骨瘴!快屏住呼吸!”
伯邑考剑回护在她身前,剑尖一点,金色的剑气在屏障外织成一张密网,将瘴气层层过滤。“张飞,火攻!”他厉声喝道。
张飞早已按捺不住,蛇矛一挑,竟将旁边一座燃烧的烽火台整个挑了起来,狠狠掷向瘴气源头。“来得好!”他大笑一声,矛尖凝聚起灼热的气浪,与烽火台一同撞向深沟。
“轰——”
烈焰冲天而起,瘴气遇火瞬间燃烧起来,发出凄厉的尖啸。夭族首领吃痛怒吼,巨尾再次扫来,这一次却被伯邑考抓住破绽,佩剑直指他逆鳞处。
“就是现在!”苏妲己忽然祭出腰间玉佩,那玉佩正是伯邑考前日所赠,此刻在她掌心爆发出璀璨的白光,竟与伯邑考的剑气产生了共鸣。白光如箭,精准射入夭族首领逆鳞缝隙。
“嗷——”
首领发出惊天动地的痛呼,巨大的身躯在夜空中剧烈扭动,撞碎了无数星辰。伯邑考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纵身跃起,佩剑裹挟着万道金光,从逆鳞处刺入,直抵其内丹。
“人族……不会饶过你……”首领的声音越来越弱,身躯渐渐化作点点黑气,被月光净化。
直到最后一缕黑气消散,伯邑考才落地,佩剑拄地,胸口剧烈起伏。苏妲己连忙上前扶住他,发现他手臂上被瘴气灼出数道焦痕,正冒着黑烟。
“你受伤了!”她急得声音发颤,忙从怀中掏出疗伤丹药,却被伯邑考按住手。
“小伤。”他看向张飞,见那莽汉正叉腰大笑,踢了踢他的靴子,“还笑?去看看阵法残骸里有没有漏网之鱼。”
张飞这才收敛笑意,扛着蛇矛往废墟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那啥,刚才苏姑娘那下太漂亮了!比伯邑考这冷脸好看多了!”
苏妲己脸颊微红,低头替伯邑考处理伤口,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时,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伯邑考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伸手拂去她鬓边的一缕烟尘:“刚才那玉佩……”
“是你给的护身符。”她抬头,眼里闪着光,“你说过,它能护我周全,原来也能护你。”
伯邑考一怔,随即失笑:“倒是我小看它了。”他握住她拿着药瓶的手,将其按在自己胸口,“不过最管用的,是握着它的人。”
苏妲己的脸“腾”地红透,刚要说话,就见张飞拎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夭族回来:“抓着个活的,说有要事禀报。”
那小夭族哆哆嗦嗦地说,夭族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有不少人不满首领暴政,愿意与人族议和。
伯邑考眼神微沉:“议和可以,但必须答应三个条件。”他声音清晰,传遍四野,“一,交出所有瘴气源头;二,赔偿受害百姓损失;三,永不得踏入人界半步。”
小夭族连连应诺,连滚带爬地去传话。
苏妲己看着伯邑考挺直的背影,月光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银边,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冷着脸的人,肩膀虽窄,却足以撑起一片天地。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回去吧,你的伤该好好治了。”
伯邑考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好,回去。”
夜风穿过战场,带来远处村落的鸡鸣。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三人终于踏上归途,身后是渐渐平静的战场,身前是冉冉升起的朝阳。苏妲己看着被阳光拉长的三道影子,忽然觉得,所谓的天道玄机,或许从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有人愿意为你执剑,有人愿意与你并肩,踏过血与火,迎来清晨的第一缕光。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被染成金红,张飞扛着蛇矛走在最前,脚步把满地碎石踩得咯吱响。他忽然回头,用矛尖指了指伯邑考手臂上的焦痕:“我说,你这伤再不处理,怕是要留疤。苏姑娘,你可得盯紧点,别让这冰块脸自己硬扛。”
苏妲己嗔了他一眼,却把伯邑考的手臂握得更紧:“不用你说。”她从怀中掏出一小罐药膏,是昨夜特意调制的,清凉的草药味混着淡淡的花香。指尖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在焦痕上,动作柔得像春风拂过新苗。
伯邑考低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晨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他忽然想起昨夜她用玉佩击退夭族首领的模样,那时她眼里的光,比烽火台的烈焰还要耀眼。
“在想什么?”苏妲己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在想,”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以后你的护身符,由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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