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灵脉泉边,水汽氤氲,映着苏妲己眼底的讶异。伯邑考坐在泉边的青石上,指尖划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人界的封神之事已至关键,我需回去助父亲与二弟一臂之力。”
苏妲己握着灵草的手微微收紧,叶片上的露珠滚落:“何时动身?”
“三日后。”他抬眼看向她,目光温和却藏着考量,“我在夭界布下了七星连环阵,以灵脉为基,能隐匿气息。你留在青丘修炼,这阵法可护你周全,紫霄宫那位与女娲娘娘的神念扫过,也只会以为这里只有寻常灵脉波动。”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莹白的玉简,递给她:“这是我整理的修炼心得,你天赋极佳,按此潜心修行,假以时日定能突破桎梏,踏入大圣人之境。”
苏妲己接过玉简,指尖触到他残留的温度,忽然笑了,眼底却有微光闪动:“你倒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夭界刚定,人界又起波澜,我不能让你涉险。”伯邑考站起身,替她拂去肩头的落英,“等我处理完人界之事,便回来找你。到那时,或许我们就能像在草棚时一样,安安稳稳地酿酒、看花开了。”
泉边的风带着灵脉的清冽,吹起苏妲己的衣袂。她望着他熟悉的侧脸,忽然踮起脚尖,在他眉心轻轻印下一个吻,像落下一片轻盈的花瓣:“我等你回来。也会好好修炼,等再见时,定不会让你失望。”
伯邑考一怔,随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好。”
三日后,伯邑考动身时,苏妲己站在青丘边界的望仙台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云层尽头。她握紧手中的玉简,转身望向身后的灵脉泉——那里,七星连环阵已悄然运转,微光在草木间流转,将这片土地护得严严实实。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修炼洞府。玉简在掌心发烫,像握着一个沉甸甸的约定。她知道,他在人界肩负重任,而她能做的,便是在这片土地上潜心修行,待他日重逢,能与他并肩而立,共看三界风云。
灵脉泉的水声潺潺,像是在为这暂时的别离,轻轻唱着无声的期许。
苏妲己站在望仙台上,直到伯邑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云层褶皱里,才缓缓收回目光。指尖的玉简已被攥得温热,上面“潜心修行,静待重逢”八个字仿佛有了温度,烫得她心口发暖。
她转身走下望仙台,青石板路上的露珠沾湿了裙角,却浑然不觉。途经灵脉泉时,见七星连环阵的光晕正顺着泉眼往下沉,与地下的灵脉根系缠绕成网——这是伯邑考临行前特意加固的阵法,他说“阵法如心,心定则阵稳”,此刻那流转的微光,倒真像他沉稳的心跳。
回到洞府,苏妲己将玉简郑重地放在玉案中央,案上早已备好笔墨纸砚。她取过狼毫,蘸了点灵泉研磨的墨,在素笺上写下“第一日”三个字。笔尖悬停片刻,又添道:“今日悟透玉简第三章‘灵脉吐纳术’,方知伯邑考所言‘顺天而非逆天’之意。”
窗外的灵植在风中轻摇,像是在应和她的字迹。她忽然想起伯邑考曾说,他在人界最爱看晨间的炊烟,因为那是“人间最实在的安稳”。苏妲己便取来陶罐,在洞府外种了株人间的紫苏——据说这草生命力极强,待它爬满篱笆时,或许就能等来他归来的消息。
夜里修炼时,丹田处忽然涌上一股暖流,竟是突破境界的征兆。苏妲己凝神引导灵力运转,脑海中闪过伯邑考教她的口诀,那些曾觉得晦涩的词句,此刻竟如泉涌般清晰。待气息平稳,她望着洞府顶的夜明珠,轻声道:“你看,我没让你失望。”
灵脉泉的水依旧潺潺,七星阵的光晕在月下流转,像一圈温柔的结界,护着这份遥遥相望的约定。而千里之外的人界,伯邑考在行军的间隙抬头望了眼月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一枚雕着紫苏花的木牌,嘴角漾起一抹浅笑——他知道,青丘的那株紫苏,定在好好生长。
人界的荒原上,罡风卷着黄沙掠过,两万天兵天将的甲胄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队列整齐如铁铸,落地时竟未扬起太多尘土——显然是经受过严苛操练的精锐。
伯邑考立于队伍最前,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张飞,对方正按着腰间的蛇矛,满脸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大概是嫌这荒原太过死寂。
“翼德,”伯邑考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即刻带领天兵天将返回基地,走西侧的隐秘山道,避开所有昆仑仙踪可能触及的区域。”
张飞挑眉,瓮声瓮气地问:“公子不一起走?”
“我与姬满还有要事需先行一步。”伯邑考目光扫过远处隐在云雾中的昆仑方向,眉头微蹙,“昆仑秘境近来异动频繁,元始天尊的神念时有扫过,万不能让他们察觉天兵天将的踪迹——这是夭界与人界联动的关键,绝不能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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