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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连滚带爬、气喘如牛、脸色煞白的警察局长徐明川。
陈实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胡辣汤碗,拿起粗糙的草纸擦了擦嘴。
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徐明川心胆俱裂。
“徐局长,”
陈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你这跑步前来,看来是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缺乏锻炼啊。十五分钟,跑这点路就成这样了?”
徐明川哪里还敢站着。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顾不上什么局长的体面了,带着哭腔道:
“卑职……卑职该死!卑职驭下不严,冲撞了军座!卑职罪该万死!请军座重重治罪!”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和跑步带来的热汗。
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陈实没有叫他起来。
目光扫过地上那两个还在自扇耳光、已经脸颊红肿的警察。
又看向吓得魂不附体的摊主老马。
最后重新定格在徐明川身上。
“治你的罪?那是后话。”
陈实语气平淡,但任谁都能听出来一股寒意。
“徐局长,我67军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收复失地,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百姓能过上安生日子!不是让你们这些穿着官服、吃着皇粮的人,在后面作威作福,欺压良善,盘剥这些小本经营、养家糊口的百姓!”
陈实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震得跳了起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持枪勒索,与土匪何异?!这就是你徐大局长治理下的郑州治安?!这就是你手下的‘好’警察?!”
徐明川被骂得浑身发抖,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磕到地上:
“卑职失职!卑职昏聩!卑职回去一定严加整顿!严惩这两个败类!”
“整顿?就靠你这两片嘴皮子一碰?”
陈实冷哼一声,“我看你是舒坦日子过得太久,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陈实站起身,走到徐明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徐明川,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郑州警察局,给我彻底清查!所有有劣迹、有恶行、欺压过百姓的警员,一律清除出队伍!该法办的法办,该滚蛋的滚蛋!我会让赵刚派人协助你,也监督你!要是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包庇袒护……”
陈实顿了顿,语气森然:“你这身皮,就不用再穿了!脑袋,也别想安稳待在脖子上了!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卑职明白!一定彻查!绝不姑息!请军座放心!”
徐明川磕头如捣蒜,连声保证,心里已经把地上那两个蠢货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还有,”
陈实指着惊魂未定的摊主老马,“这位老马,还有这条街上所有被你们勒索过的商户,之前被你们巧立名目收走的所谓‘管理费’、‘保护费’,三天之内,由你警察局出资,双倍赔偿!少一家,少一个大子儿,我唯你是问!”
“是是是!赔偿!一定双倍赔偿!”
徐明川忙不迭地应承。
陈实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但目光依旧锐利。
既然发现了一颗老鼠屎,那就得把整口锅都给清理一下,还郑州一个朗朗乾坤。
陈实前世考军事博物馆研究员的时候,没少学习考公知识,深知营商环境的重要性。
这年头,从商的都不是傻子。
当他们发现来郑州做生意要遭盘剥,最终盈不抵失的时候。
自然会敬而远之。
所以。
要是不把营商环境搞好,那郑州的商业如何能够发达起来?
于是,陈实决定趁此机会,一次性把这些阴暗的地方都清扫干净。
“另外,立刻制定新的、公开透明的商户管理章程和税费标准,张贴公示。所有收费,必须开据正式票据,绝不允许再有任何私下勒索、敲诈的行为,我会让67军军法处和郑州商会共同监督,若再发现有警员敢伸手,无论涉及到谁,严惩不贷!”
“是!卑职遵命!回去立刻办理!”
徐明川此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陈实说什么他都答应。
陈实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带回去,依法严办!然后,立刻按照我说的去执行!滚吧!”
“谢军座!卑职告退!卑职告退!”
徐明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指挥着手下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两个面如死灰的警察拖走,
自己也踉踉跄跄地逃离了现场,背影仓惶至极。
处理完这突发状况,陈实脸上的寒意才渐渐消散。
他转身,走到依旧惶恐不安的摊主老马面前。
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大洋,塞到老马手里,语气温和地说:“老马,刚才受惊了。这面钱和汤钱,还有受的惊吓,都算我的。以后安心做生意,不会再有人敢来欺负你了。”
老马握着那沉甸甸的大洋,看着眼前这位威严又和气的将军。
激动得老泪纵横,作势又要跪下:“青天大老爷!谢谢军爷!谢谢军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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