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转正并加入特别督察组外勤小队,对江流川的生活产生了立竿见影的影响。
最直观的变化是——薪水确实涨了。
虽然依旧无法与他在哥伦比亚时拥有的零花钱相提并论,但至少让他实现“奶茶自由”的同时,还能偶尔给莱赫买些品质上乘的食材作为回报。
(虽然莱赫总是表示不必,但江流川乐此不疲)
其次,工作的内容和节奏也发生了变化。
跟着星熊出外勤,意味着接触到的案件复杂度提升,从之前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街头小混混,逐渐扩展到有组织的盗窃团伙、地下非法交易现场,甚至偶尔需要配合其他小队执行突击任务。
“注意左侧窗口,可能有观察哨。”
“流川,你负责控制右侧通道,防止目标逃脱。”
“明白,星熊督察。”
在执行任务时,星熊的指令简洁明确,而江流川也渐渐适应了这种节奏。
他发现自己过去在维多利亚学院学到的那些战术理论和格斗技巧,并非全然无用。
在星熊沉稳的指挥和强大的正面压制下,他往往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灵活、敏锐的特长,进行侧翼包抄、精准控制或者关键信息捕捉。
他依旧不喜欢麻烦,依旧会在任务结束后瘫在椅子上哀嚎“累死鼠了”,依旧会为了写行动报告而抓耳挠腮。
幸好特别督察组的报告有固定模板,且星熊会帮他审核要点。
但不同的是,当他成功阻止了一起仓库盗窃案,看到店主感激的眼神时。
当他协助抓获了一个流窜作案的骗子,听到受害者如释重负的哭泣后。
还有他跟在星熊身后,看着那些不法分子在“鬼姐”的气场下瑟瑟发抖时……一种微妙的成就感,会悄然取代部分疲惫。
当然,他的“社畜”本质并未改变,只是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
“莱赫!救命!这份联合行动报告到底要怎么把‘星熊督察撞破墙壁’和‘我躲在后面用石子干扰对方视线’写得既有画面感又不显得我太划水啊?!”
江流川常常抱着终端机,冲进莱赫的房间求助。
莱赫通常会放下手中的书或是正在保养的长枪,接过终端,碧蓝的眼眸快速扫过内容,然后用他那特有的沉稳而清晰的逻辑,帮江流川梳理重点。
随后便将一场混乱的冲突表述得条理分明,甚至还能引经据典(通常是卡西米尔的战例或骑士守则中的某条)来提升报告的理论高度。
“你就不能帮我写吗?”江流川有时会得寸进尺地趴在桌上,眼巴巴地看着莱赫。
“这是你的职责,江流川。”莱赫总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但会给他倒上一杯热茶,或者递上一块刚烤好的小饼干。
“我可以提供思路,但文字需由你亲自完成,这是对你经历的梳理与总结,亦是修行的一部分。”
“又是修行……”江流川嘟囔着,但还是认命地坐直身体,一边啃着饼干,一边在莱赫的“指导”下艰难地敲打键盘。
能天使也成了莱赫公寓的常客。
她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跑来——品尝莱赫的新菜式、分享企鹅物流的奇葩委托或者单纯就是来“充电”,感受一下这边与企鹅物流截然不同的安静而稳定的氛围。
“哇!莱赫先生!这个烤肉的火候绝了!外焦里嫩,锁住了所有肉汁!”
“能天使小姐过奖了,只是掌握了恰当的时机与力度。”
“叫我能天使啦!莱赫先生你太客气了!流川!你别光顾着自己吃!给我留点那个烤蘑菇!”
“谁让你来这么晚!活该!”
“小气鬼!莱赫先生你看他!”
三人围坐在莱赫那张小桌前吃饭的场景,渐渐变得寻常。
能天使的活泼与莱赫的沉静形成奇妙的互补,而江流川则在中间,时而吐槽,时而被能天使调侃,时而向莱赫投去求助的目光,感受着这种喧闹而温暖的“日常”。
陈晖洁偶尔会在走廊或是任务简报会上遇到江流川。
她不再像最初那样带着审视与质疑,但目光依旧锐利。
她会关注他的任务完成情况,偶尔会指出他报告中不够严谨的地方,或是某个战术选择上的瑕疵。
她的要求依旧严格,但不再带有“你凭什么在这里”的意味,更像是上级对一名有潜力下属的正常督促。
江流川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注视。
他知道,陈sir的认可需要靠持续的努力和表现去赢得。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试图完全隐藏自己,在任务中,该出手时会毫不犹豫,但也学会了更好地控制力度和尺度,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
一天傍晚,江流川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和能天使一起回到莱赫的公寓。
能天使正手舞足蹈地讲述着她今天如何用一颗苹果派“说服”了一个难缠的委托人(鼠鼠化),而莱赫则在厨房准备晚餐,空气中弥漫着炖肉的香气。
江流川瘫在椅子上,看着能天使眉飞色舞的样子,又看了看厨房里莱赫忙碌而沉稳的背影,听着炖锅里咕嘟咕嘟的声响,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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