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独战的影子，打架的路子林风越看越熟。
那种横冲直撞、抢一切东西补自己的性子，招式里带着的“死”和“完了”的意思——虽然力道差了天远，但根儿上是一样的！
是烬爷！不是现在只剩残魂的烬爷，是他本来的样子，上古时候那个吞天之主！
影像里，架打到最狠的时候，那影子像是受了重伤，周身的暗光都淡了不少。
三个对手抓住机会，白、蓝、紫三色光拧在一起，变成一根三色光矛，朝着影子扎过去！
影子没退，反而迎了上去。他张开双臂，整个身子像变成了个黑窟窿，疯狂吸着周围的一切，连光都跑不掉。
他的影子在吸食中越来越淡、越来越大，最后跟那根三色光矛撞在一起！
没有巨响，只有一片能吞掉一切的黑，在撞在一起的地方炸开，瞬间盖满了整个星空战场。
黑到哪儿，星星就灭到哪儿，空间塌了，连时间都像乱了套。
那三个对手的影子在黑里闪了又闪，扭得厉害，看样子也伤得不轻。
而那个独战的影子，在黑到最浓的时候，像是把力气都耗光了，模糊的轮廓开始散架，变成无数小点，飞进黑暗深处……
就在影像要跟着影子散掉的最后一刻，一道极轻、却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像直接响在林风脑子里，隔着万古传了过来：“道统不绝……薪火……相承……”
声音又哑又累，却透着股硬邦邦的坚定，还有点盼头。
话音落，星空战场的影像“哗啦”一声碎了，像镜子被砸破，变成无数银点，飘着飘着就没了。
祭坛上的符文也暗了，变回黑沉沉的样子。裹着林风的银光也散了，手指终于能动了。
林风还仰着头，一动不动。脸上没表情，眼睛却睁得很大，瞳孔里还留着星空塌了、影子散了的样子。
心脏在胸口里狂跳，震得耳膜都疼，后背的冷汗把衣服浸湿，凉丝丝地贴在身上。
他喉咙发干，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那就是烬爷的过去？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星空里，打三个那样的对手？那种动不动就毁了星星的力气，已经超出了他能想的极限。
以前他觉得元婴、化神就是最厉害的了，现在看来，在那场架面前，恐怕连小虫子都算不上。
“圣族”跟那三个对手有关吗？还是说，那三个就是“圣族”背后的人？
难怪烬爷会落得只剩残魂，难怪“圣族”要搞什么“清除计划”，非要赶尽杀绝。
“道统不绝，薪火相承……”这八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里。
这就是烬爷，或者说上一代吞天之主，最后留下的话？把传承留下来，等后来的人？
他正乱着心，祭坛顶端忽然有了动静。
刚才影像出现的中心位置，银光全散后，黑石面无声地裂了道细缝，一块东西从缝里慢慢升了起来。
林风被这动静拉回神，定睛看去。那是块碎片，巴掌大小，边缘歪歪扭扭，像从什么东西上碎下来的。
材质很怪，不是金也不是玉，全黑，但黑得不死板，表面飘着层极淡的暗光，像水纹。
碎片就悬在祭坛中心，离石面一尺高，散出一股气息。林风身子猛地一震——这气息他太熟了！
虽然比影像里烬爷的气息弱了亿万倍，比沉睡的烬爷残魂也淡很多，但那种根儿上的联系，不会错。
跟他练的《九死吞天诀》，跟烬爷的残魂，跟影像里的影子，跟刚才那残念的攻击，全是一路的！
这碎片，是烬爷本来的东西？还是吞天一脉的信物？
他下意识地，朝着祭坛顶端迈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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