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刚过，轧钢厂后山的桃花就开得如火如荼。王建国蹲在隐蔽的山洞口，用树枝拨开挡路的藤蔓，露出里面黝黑的通道——这里曾是抗战时期留下的防空洞，如今被他改造成了最核心的技术储备库。
空间面板在掌心亮起，蓝色的数据流沿着洞壁蔓延，勾勒出内部的立体结构图：五十米长的主通道两侧，分布着三个隔间，分别标注着“材料储存区”“设备调试区”“数据中心”。最深处的角落里，还藏着个用防火钢板隔出的密室，里面存放着火种源能量的核心转换器。
“差不多该扩容了。”王建国摸了摸洞壁的混凝土——这是他用空间分解的速凝水泥加固过的，能抵御常规爆破。但随着技术储备越来越多，原本五十平米的空间已经不够用，尤其是上周刚从许大茂案里缴获的那批精密仪器，总得找个稳妥的地方安置。
他调出空间功能，指尖在“物质重构”选项上停顿片刻。按照系统给出的方案，可以将防空洞向山体内部延伸十米，同时用分解出的高强度合金做支撑，既不破坏外部植被，又能增加三十平米的使用面积。
“启动吧。”他对着面板下令，掌心的数据流瞬间涌入洞壁。只听一阵轻微的嗡鸣，脚下的地面开始缓慢沉降，洞顶的岩石被无形的力量切割、推移，露出后面新的空间。粉尘落定后，原本狭窄的通道变得豁然开朗，新拓展出的区域甚至能放下一台中型车床。
正调试通风系统时，洞口传来轻叩声。王建国迅速收起面板，摸出腰间的工兵铲——这是他用空间材料改造过的武器，铲头能瞬间硬化成合金。
“是我。”李干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点气喘，“杨厂长让我送图纸过来，说是你要的那个液压系统参数。”
王建国松了口气，挪开挡路的石头。李干事扛着个帆布包走进来，被洞内的景象惊得瞪大了眼：“这……这是怎么弄的？上周来还没这么大呢。”
他指的不仅是空间扩容，更是角落里那台正在运转的精密铣床——这东西是苏联产的稀罕物，原本在总厂的实验室里锁着，杨厂长费了好大劲才以“设备维护”的名义调过来。此刻它正按照预设程序自动切削零件，冷却液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效率比人工操作高了三倍不止。
“秘密。”王建国接过帆布包，里面装着厚厚的图纸，最上面那张标注着“军工级液压泵设计图”。他扫了一眼，发现其中几个关键参数与自己推演的结果偏差很大，显然是当年苏联专家故意留的后手。
“杨厂长说，这批图纸有问题。”李干事递过来一个热水壶，“总厂的老工程师熬了三个通宵，也没搞懂为什么理论压力总是上不去。”
王建国把图纸摊在临时搭起的工作台上，指尖点在其中一个密封环的参数上：“问题在这。他们用的是丁腈橡胶，耐温性不够，换成氟橡胶试试，或者……”他忽然想起空间里储存的那批特种材料，“用我上次给你的那种合成胶，抗压性能能提升40%。”
李干事眼睛一亮，赶紧掏出本子记录：“怪不得！上次你给的那个密封圈样品，在高压测试里硬是撑了五个小时，比进口的还耐用。要是能批量生产……”
“快了。”王建国打开旁边的金属柜，里面整齐地码着一排排试剂瓶，标签上写着“合成胶原料A”“催化剂B”——这些都是他用空间分解功能提取的高纯度物质，只差最后一步聚合反应就能量产。
正说着，洞外的警报器突然发出轻微的蜂鸣。这是王建国布设的红外感应装置，一旦有外人靠近三十米范围就会报警。他和李干事对视一眼，迅速关掉设备电源，躲到新拓展出的隔间里。
脚步声从洞口传来，很轻，不像是厂里的人。王建国透过合金板的缝隙看去，只见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腰间隐约露出半截枪套。更可疑的是他手腕上的表——那是瑞士产的欧米茄，在这个年代，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是安全局的人？”李干事压低声音，手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王建国摇摇头。安全局的人他见过，行动不会这么张扬，而且对方看防空洞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探究，更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他忽然想起许大茂招供时提到的“西郊有个秘密中转站”，难不成就是这里？
中山装男人在洞口徘徊片刻，似乎没发现异常，转身往山下走去。王建国示意李干事别动，自己则悄悄调出空间的“跨空间标记”，将追踪点设在对方的公文包上。
“跟上去看看？”李干事问。
“不用。”王建国看着面板上移动的红点，“他要去的地方，咱们熟。”
红点最终停在离轧钢厂不远的一处民居——那是秦淮茹的远房表哥家，前阵子棒梗犯事时，这家人还来院里闹过，想把责任推到王建国头上。如今看来，恐怕不只是亲戚那么简单。
“看来聋老太的网，比咱们想的还大。”李干事的脸色沉了下来，“要不要现在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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