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向窗边,背影如铁塔般矗立,仿佛整个华北都在他肩上压着。
夜里一点,三营出击。
10连正面猛攻,喊杀震耳欲聋;10一连偷袭右侧,动作敏捷如鬼魅;12连绕至南侧,切断敌军退路;九连作为预备队,随时待命。
这不是战术,这是拼尽最后一口气的决绝。
战场上,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一名战士倒下时,手里还紧握着大刀,刀尖插进地面,像一根指向天空的矛。
另一个士兵爬过去,用身体挡住子弹,只为让战友多活一秒。
胜利来了,但代价沉重。
蚊子山以东,尸横遍野,血迹未干,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甜腥。
秦德纯接到电话时,正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战火。
他拨通松井太久郎的号码,声音沙哑却有力:“其他条件咱们有的谈,唯独卢沟桥,中国是断然不会撤兵的!”
松井太久郎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您说得对,不过……援军快到了。”
说完挂断。
秦德纯看着手机屏幕,久久不动。
他知道,这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那些所谓的“和平”,不过是纸老虎,一戳即破。
而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北平城外,卢沟桥畔,一场改变历史走向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同日,宋哲元终于从老家启程了。他身着一袭长衫,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与犹豫,可他不是去北平指挥战斗,而是去了天津。街道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嗒嗒作响,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坐在马车里,心中盘算着跟日本商量签协定的事儿,似乎那是一条能暂时平息战火的出路。
后来,29军在蒋介石不知情的情况下,签订了协定。协定的纸张在桌上摊开,墨香还未散尽,内容却如同一把重锤,砸在每一个有识之士的心头。大概就是29军道歉,37师撤出卢沟桥,宛平城由治安队负责,取缔平津抗日组织。签完协定后,宋哲元竟天真地认为卢沟桥事变就已经结束了,他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眼神中带着一丝侥幸,还下令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蒋介石的部队进入河北。
历史就是这么魔幻。昨天还在不抵抗的蒋介石,今日却真的派中央军去华北抗日了。中央军的队伍浩浩荡荡,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而昨天在喜峰口,用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的宋哲元,今天却跟鬼子妥协,还去阻击蒋介石。
7月12日,何应钦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手中的电报被攥得皱巴巴的。他才知道宋哲元人在天津,并且做了一连串令人匪夷所思的操作。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立刻发命令:“宋哲元,你立即给我回保定指挥部队,准备抗日!”然而,宋哲元已读不回。何应钦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这个宋哲元,到底在想什么!”
7月13日,蒋介石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也给宋哲元发令:“不要被日军所麻痹。卢沟桥事变不抵抗的话,这就是2个918。你现在必须回部队准备抗日!”可宋哲元依旧已读不回。蒋介石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应声而碎:“这个宋哲元,误我大事!”
几天后,国民政府情报中显示,日军已经制定了进攻计划,首先歼灭的就是29军,其次,把战线推进到石家庄、德州一线。何应钦得知情报以后,心急如焚,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在地图前走来走去,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立即通知宋哲元,并再次要求他回去抗日。可宋哲元还是已读不回。
7月16日,蒋介石软硬兼施,再次要求宋哲元回去抗日:“不要再跟日本谈判,日本已经做了进攻准备,如果谈下去就中了日本的缓兵之计了!”宋哲元依旧我行我素,已读不回。蒋介石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转圈,嘴里骂道:“糊涂,糊涂透顶!”
7月17日,蒋介石在庐山发表讲话。这是蒋介石一生中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他站在讲台上,身后是云雾缭绕的庐山,台下是群情激昂的人群。他慷慨激昂地说道:“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那声音,如洪钟般在山谷间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7月18日,何应钦焦急地催促宋哲元:“一定要抵抗,不要有政治和谈幻想!”宋哲元还是无动于衷,已读不回。更不可思议的是,同日,他竟然带着张自忠去找侵华日军中国驻屯军司令香月清司。他们走进日军司令部,里面弥漫着刺鼻的烟草味和一股肃杀之气。宋哲元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弯腰说道:“希望中日能够和平相处。”可换来的结果却是日军继续对宛平城炮轰。炮弹呼啸着划过天空,在宛平城中炸开,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19号,日军放出信号:“明天开始,日军将自由行动。”宋哲元得知以后,竟还派张自忠连夜去找驻屯军参谋长。张自忠骑着马,在夜色中疾驰,马蹄溅起的泥水打在他的身上。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但还是执行了宋哲元的命令。再次商量中日和平相处,为了能争取日方能施舍的和平,当晚又达成了一项约定:拆除北平市内防御工事,37师彻底调离北平,并且向日军保证尽全力阻止蒋介石的中央军进入保定以北地区。
可天亮后,日军的炮弹依旧如雨点般落在宛平城里。那炮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撕裂。守军将领219团团长吉星文不幸负伤,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装。他躺在担架上,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我们为什么要退缩,为什么要跟鬼子妥协!”
蒋介石拿宋哲元和29军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派参谋长熊斌去北平。熊斌乘坐着汽车,一路颠簸,尘土飞扬。他来到宋哲元面前,面色严肃地传达抗战的意图,并严肃地告诉宋哲元:“日军的机械化部队已经逼近,河北一周内必定有大规模行动,你29军就是第一个被日军全面吞掉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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