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在——”郭鲁圭一字一顿,“他忘了战争不是一个人的舞台,而是千万人的命运。”
此刻,黎明初现,阳光洒在废墟之上。
战士们疲惫不堪,却眼神坚定。
“兄弟们。”马静海举起枪,“今天我们不是为了夺回罗店。”
“那是为了什么?”莫晓妍问。
“为了不让下一个罗店,变成下一个坟场。”
众人齐声应答:“为了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
“哎哟喂——这地儿比我家楼下修车铺还臭!”
阿强蹲在泥坑里,鼻子皱成一朵菊花,“闻着像馊饭混着烧焦的皮带,啧,真·战场特调!”
“你懂个屁。”江玉娇翻白眼,手指划过一本染血的《支拿战记》,纸页脆得像饼干,“这是历史的味道,甜中带腥,苦里藏香。”
马静海叼着半根烟,眼神却亮得吓人:“别瞎说,我闻见的是铁锈味儿,还有……哭声。”
“啥?谁哭了?”莫晓妍一惊,手里的绷带差点掉地上。
“不是人哭。”马静海咧嘴一笑,“是风在替他们哭。”
远处传来一阵闷响,像是大地打了个嗝。
空气里飘着一股甜腻的血腥气——不是糖,是骨头被炸碎后渗出来的油味。
“你说这仗打得,”阿强甩掉鞋底泥巴,“比我妈炖排骨还费劲,火候不对,全烂锅里了。”
“你少废话。”江玉娇一脚踹飞一块弹片,“我们不是来吐槽的,是来破案的!”
“破啥案?”莫晓妍揉眼睛,“这不是已经写进《支拿战记》了吗?‘血肉罗甸’,听着就惨烈。”
“惨烈?那是假的!”江玉娇突然激动起来,“姚子清那场战斗,根本没写完!他带兵死守罗甸三昼夜,最后只剩一个班,还把鬼子拖进了坟墓!”
马静海沉默片刻,低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我有AI智能袋!”江玉娇得意地拍拍背包,“它能读取战地日记、残缺电报、甚至敌军广播——比如刚才那段,就是松井石根亲口下令:‘第三师团攻吴淞,11师团从川沙口包抄,让中国军队睡不着觉!’”
“所以啊!”莫晓妍猛地抬头,“这才是真正的阴谋——他们故意让我们死磕罗甸,好腾出手去偷袭金山卫!”
“对!”阿强拍大腿,“就像有人盯着你家电视看,其实偷偷把你家WiFi关了!”
“可问题来了。”马静海眯起眼,“为什么没人发现这个漏洞?”
“因为指挥官太执着啦!”江玉娇冷笑,“蒋介石眼里只有罗甸,像个疯子一样非得拿下它,哪怕用尸体铺路也不怕。”
“那你呢?”莫晓妍盯着她,“你不也疯吗?”
“我不疯。”江玉娇眼神锐利如刀,“我只是清醒得可怕。”
这时,天边一道闪电劈开乌云,照亮了废墟中的一个旧铁盒。
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一群年轻士兵站在断墙前,笑容灿烂,像春天刚发芽的草。
“你看这张脸。”马静海声音低沉,“是不是有点熟?”
“是姚子清!”莫晓妍惊呼,“他在笑,但我知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你怎么知道?”阿强问。
“因为他手里攥着一封没寄出去的信。”江玉娇轻声念出来,“‘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请帮我告诉娘,儿子没丢脸。’”
全场安静。
风吹过,带着泥土和灰烬的气息。
阿强忽然笑了:“你们说,要是姚子清现在能看见我们这群人,会不会骂一句:‘你们这群傻子,怎么还在打这种蠢仗?’”
“说不定。”马静海点头,“但他也会骄傲——因为我们终于学会了用脑子打仗,而不是光靠命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莫晓妍问。
“去找证据。”江玉娇站起身,目光坚定,“我要把真相写进新版《支拿战记》,让它不再是‘英雄史诗’,而是‘人间炼狱’。”
“凭什么?”阿强反问,“你以为敌人会认账?”
“我不需要他们认账。”江玉娇甩头发,“我要让每一个中国人记住——那些名字,不是数字,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夜更深了,月光洒在破碎的战壕上,像一层银色的纱布。
战士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像一首无声的挽歌。
突然,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是个穿着日军制服的小兵,满脸污垢,手里攥着一份地图。
“你们……是谁?”他声音颤抖。
“我们是你爹妈最不想见到的人。”马静海冷笑着逼近,“说吧,地图在哪来的?”
“是我偷的。”小兵跪下,“松井石根要我们在金山卫埋雷,等你们主力撤走,就炸断铁路线!”
“你咋不早说?”阿强怒吼。
“我说了也没人信!”小兵哭着喊,“他们都以为我是间谍,把我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
“你叫什么名字?”莫晓妍蹲下来,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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