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站在城墙上,望着那面飘摇的旗帜,眼神复杂得能拧出油来:有人笑,有人哭,还有人低头啃手指头,像是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变成炮灰。
“哎哟喂!”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头儿突然跳起来,指着远处冒烟的方向,“你们看那烟!比我家灶膛还旺!这不是烧饭,这是烧命啊!”
旁边卖糖葫芦的小贩嗤一声:“你懂个屁!那是日本人的炸药包在唱歌!”
“唱歌?”老头愣住,“他们还会唱?这年头连猫都不叫了。”
这时,一位穿着军装、脸刮得发亮的年轻人走过来,手里拎着半瓶白酒,走路带风,脚底板都快磨出火星子了——他是刘斐的副官,外号“小辣椒”,脾气暴得能炒菜,嘴皮子利得能割肉。
他冲人群喊:“兄弟姐妹们!别光看热闹!我告诉你们,这场仗打得不是地盘,是脸面!”
“脸面?”老太太翻白眼,“我孙子刚满五岁,他现在连馒头都吃不上,你还跟我讲脸面?”
“对呀!”小辣椒一拍大腿,“所以我们要守住脸面,不然以后他长大了,只能跪着跟日本人说话!”
人群安静了几秒。
连那只蹲在墙头打盹的猫都睁开了眼,耳朵抖了抖,好像听懂了什么叫“尊严”。
就在大家还在琢磨这话有没有道理时,林远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沾着黑灰,嘴角却挂着笑:“你们知道吗?我昨天夜里潜入敌营,听见几个日本兵在喝酒聊天。”
“说什么?”徐永昌凑近,鼻子差点贴到他脸上。
“他们说:‘中国人太傻,居然敢守南京,这不是送死吗?’”林远眯起眼,“我说:‘你们错了,他们不是傻,是疯!’”
“疯?”唐生智从人群后方走出来,一身军装干净得发光,头发一丝不乱,活脱脱是个刚从照相馆出来的模特。
“没错!”林远点头,“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丢了南京,整个中国都会塌一半。”
这时,一只鸽子飞过天空,翅膀扇动的声音像极了心跳。
有人说:“这鸽子怎么这么安静?”
“因为它怕被打中。”小辣椒冷笑,“它也怕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城墙上的砖块簌簌往下掉。
有人惊叫:“完了完了,敌人来了!”
“胡扯!”老裁缝铺子的老板娘一把拽住小孩的手,“你们这些当兵的,天天说打仗,结果连个炮声都不敢听?”
可谁也没想到,真正的危险不在炮火,而在人心。
那天夜里,蒋介石秘密召见唐生智,会议室里只有两人。烛光摇曳,映着他俩的脸——一个满脸疲惫,一个眼神如刀。
“你真的准备死守?”蒋介石低声问。
“准备好了。”唐生智点头,“但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守?不是因为南京重要,是因为你想把责任甩给别人吧?”
蒋介石愣住。
他没想到这个一向忠心耿耿的将领,竟敢说出这种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唐生智声音低沉却不颤抖,“你在武汉布置好了撤退路线,把统帅部搬走了,留我们在这儿送命,是不是?”
空气凝固了。
烛火跳了一下,仿佛也在屏息。
“你说得对。”蒋介石终于笑了,眼角泛红,“但我更怕的是,如果南京丢了,国际社会会怎么看我们?他们会以为我们连一座城都守不住,那就没人愿意帮我们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守住了呢?”唐生智盯着他,“哪怕只守一个月,也能让全世界知道:中国人不是软柿子!”
蒋介石沉默良久,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模糊的灯火。
“你知道吗?”他说,“我小时候,父亲教我写字,第一笔就是‘人’字。他说:‘做人要挺直腰杆,哪怕倒下,也要站着死。’”
那一刻,窗外的风停了,连虫鸣都消失了。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一句答案。
唐生智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脚步坚定如铁。
第二天清晨,南京城开始沸腾。
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有的搬运沙袋,有的给士兵送水,还有一个老太太抱着孙子,在城门口大声喊:“儿子啊,你要是死了,记得回来给我磕头!”
孩子们不懂战争,但他们知道一件事:爸爸要去打仗了,妈妈哭了,而他们必须学会坚强。
11月20日,日军逼近。
北路松井石根亲自督战,那张小胡子脸阴沉得像锅底,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着的香烟,眼神冷得能把人冻成冰雕。
他坐在指挥车上,一边抽烟一边冷笑:“中国人嘛,最喜欢演戏,这次我也让他们演个够。”
南路日军也不甘示弱,第68师团排成一字长蛇阵,步伐整齐得像机器人,但每一步都踩在南京人心口上。
就在这个时候,刘斐带着一支侦察队悄悄摸到了敌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日军并不是单纯进攻南京,而是计划在城内制造混乱,然后趁机引爆地下油库,炸毁长江大桥,彻底切断所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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