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断断续续的求救声,像一根生锈的铁丝在刮擦着耳膜。林晚盯着那堆几乎要散架的金属,心脏缩成一团。希望和恐惧交织,让她一时僵在原地。
“这……这是个啥玩意儿?”王屯长声音发紧,往孙猎户身后缩了缩,“咋还会说人话?怪瘆人的!”
孙猎户背着萧衍,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警惕地扫视着黑暗的建筑内部,低声道:“林姑娘,小心有诈。这地方邪门。”
林晚何尝不知。但那微弱的“维生系统”几个字,像钩子一样拽住了她。萧衍冰凉的体温透过空气传递过来,提醒她时间不多了。
她深吸一口带着铁锈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它看起来……不像有攻击性。”她声音干涩,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而且,我们没得选。”
她上前一步,小心地用金属管轻轻碰了碰那静止的金属盒子。
毫无反应。只有那重复的求救杂音,证明它并非完全死寂。
“喂!”王屯长大着胆子喊了一声,“你能听见不?咋回事?”
杂音停顿了一瞬,然后变得更加扭曲刺耳,仿佛在努力组织语言:“……身份……无法识别……权限……错误……维生……能量……低于百分之……五……请求……维护……”
“维生系统在哪里?”林晚打断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有没有能救人的东西?药物?或者……安全的地方?”
金属盒子顶端的软垂金属臂轻微抽搐了一下,发出“咔哒”一声脆响,似乎想抬起却失败了。“……核心……维生区……通道……后方……能量……不足……无法……引导……”
它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断断续续,像接触不良的旧电线。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希望似乎近在咫尺,却又隔着一层打不破的玻璃。
“林姑娘,你看那边!”孙猎户忽然侧了侧头,示意建筑深处,“好像有点不一样。”
顺着他的目光,林晚眯眼看去。在入口光线勉强能及的尽头,那里的墙壁似乎更完整一些,隐约能看到一扇门的轮廓,与周围随意破败的景象不同,那扇门看起来异常厚重,像是金属铸造,虽然同样布满了锈迹,但形状规整。
“……识别……生命体征……微弱……”锈盒子的杂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它那细长的金属臂极其艰难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朝着那扇门的方向,极其轻微地摆动了一下,然后彻底耷拉下去,连那点杂音也消失了,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
“它是指那扇门吗?”王屯长不确定地问。
林晚盯着那扇沉默的金属门,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彻底“死去”的指引者。没有别的线索了。
“过去看看。”她下定决心。
孙猎户背着萧衍,王屯长在一旁扶着,三人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乱七八糟的障碍物,朝着那扇门挪去。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那扇门的厚重与不同寻常。门上没有任何明显的把手,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暗淡无光的圆形区域,旁边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非文字的刻痕。
林晚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沉重得像山壁。
“这咋开?撬也撬不动啊!”王屯长试着用找到的一根铁棍别了别门缝,毫无作用。
希望再次被阻断。焦虑像湿冷的苔藓,悄悄爬上三人的心头。萧衍的呼吸似乎更微弱了。
林晚靠着冰冷的门滑坐在地上,疲惫和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灵泉干涸,奇石碎裂,唯一的线索是一扇打不开的门和一个报废的机器。难道真要困死在这里?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些碎裂的石头碎片,粗糙的棱角膈着指尖。忽然,她感觉到其中一块稍微大点的碎片,似乎……比刚才温热了一点点?
是错觉吗?
她猛地将那块碎片掏出来,摊在掌心。确实,那石头不再是最初的冰凉,而是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就像被阳光晒了一会儿的普通鹅卵石。而且,它表面那些黯淡的纹路,似乎也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怎么回事?是因为离开了母舰残骸,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前哨”?还是……靠近了这扇门?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站起身,拿着那块微热的碎片,犹豫了一下,将其轻轻贴在了门上那个暗淡的圆形区域上。
什么都没发生。
就在她失望地想要拿开时——
“嗡……”
一声极其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震动传来。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感觉,通过脚底和贴着门的手掌传递过来。
紧接着,门上那个圆形区域,中心突然亮起了一个极细微的白点,像黑暗中突然睁开的一只眼睛。以白点为中心,几道纤细的蓝色光丝如同活物般,瞬间蔓延开来,爬满了整个圆形区域,勾勒出一个复杂而简洁的图案。
“咔——”
一声沉闷的机括响声从门内传来。沉重的金属门,沿着几乎看不见的缝隙,缓缓地、向内滑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股比外面更冷、更干燥、带着某种陈腐药水气味的空气,从门后涌出。
门内,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只有几盏镶嵌在墙壁低处的、发出幽蓝色微光的指示灯,像荒野里的鬼火,勉强勾勒出一条向下的、狭窄通道的轮廓。
那冰冷的空气吹在林晚脸上,她却感到了一丝滚烫的希望。
门开了。
但门后等着他们的,是救命的“维生系统”,还是另一个未知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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