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嗷!!!”
杏冠灵猫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痛苦嚎叫,仿佛灵魂被撕裂!整个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蜷缩起来,重重摔在冰冷的碎骨地上,激起一片骨粉。
它颅顶的杏树剧烈地、失控地颤抖着,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蔫、卷曲下去,刚刚还在凝结的金杏雏形也如同幻影般瞬间消散。
就连琥珀色的猫眼里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滔天的愤怒,但更多的,是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消亡的深深恐惧和惊惶!那断口处缓缓渗出的暗红汁液,仿佛就是它正在被蚕食的脑髓精元的象征!
林默雨一击得手,并未贪功追击。她强忍着吸入离魂瘴后的不适感和肋下因剧烈动作传来的刺痛,迅速向后飘退两步,拉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指尖已然又捻着一张新的惨白纸刃,寒光闪烁。
林默雨眼神冰冷如霜,死死盯着痛苦蜷缩、发出呜咽的灵猫,嘴角依旧带着那丝惯有的、此刻却显得格外冷酷的痞气:“还要打吗?再削,削掉的就不只是几根树枝了。”
林默雨刻意加重了警告的语气,目光扫过灵猫头顶萎靡的杏树。
灵猫伏在冰冷刺骨的碎骨地上,小小的身体因剧烈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而无法控制地颤抖。它颅顶的杏树彻底耷拉下来,断口处暗红的、粘稠如血的“树脂”一滴、一滴缓缓渗出,滴落在惨白的骨头上,发出轻微却令人心悸的“嗒、嗒”声,在死寂的坡地上被无限放大。
它那双因痛苦而瞳孔放大的琥珀色竖瞳,死死盯着林默雨指尖那随时能取它“树”命的寒光纸刃,又极度忌惮地瞥了一眼旁边手按剑柄、眉头紧锁、气息深沉的李然。
“呜……”一声不甘、屈辱、又带着浓浓委屈和绝望的低呜,从它痉挛的喉咙里挤出,充满了彻底的挫败感。它明白,眼前这个纸墨女人不仅心狠手辣,而且精准地抓住了它唯一的、致命的弱点。
最终它颓然地松垂下脑袋,连带着那株萎靡的杏树也完全耷拉下来,像一面投降的白旗。声音微弱,充满了憋屈和认命:“不…不打了!你们…你们欺负猫!”
那语气,活像一个被恶霸抢走了唯一救命糖果、自己还被打了一顿的可怜孩子,哪里还有半分最初的傲慢与凶戾。
林默雨见状,紧绷如弓弦的肩膀线条才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一丝。她指尖一翻,动作流畅,那张惨白的纸片如同灵蛇般缩回袖中,消失不见。
但林默雨依旧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手指仍搭在鼓胀的衣兜上,感受着里面沉甸甸的收获,冷冷道:“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力气。”
她心中其实也暗自松了口气,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刚才那离魂瘴的影响虽然被她强行压下,但残余的眩晕感和心底被勾起的些许阴暗杂念仍在翻腾,怪异的是自己老觉得丢了什么东西一样,也许和那缕被抽走的情绪有关。
亦不知会不会有后患,但林默雨不得不承认这杏冠灵猫的手段确实诡异莫测。
眼见局势降温,李然也缓缓松开了按剑的手,剑身滑入鞘中,发出一声轻响,隐现的金光彻底敛去。他看向灵猫的目光带着一丝复杂的怜悯,脑海中【词条】提供的残酷信息,让他对这奇诡生物的共生之苦和挣扎求存的艰辛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上前一步,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痛苦蜷缩的灵猫平齐,语气平和地问道:“你…很需要这些杏子?它们对你…有用?”
李然敏锐地注意到,当灵猫萎靡的杏树在嗅到空气中残留的、那诱人而纯净的果香时,枝叶似乎极其细微地、渴望地颤动了一下。
灵猫艰难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和茫然,似乎没料到这个“始作俑者”会以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语气询问。它犹豫了一下,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绝望意味,用微微颤抖的爪子,虚弱地指了指自己头顶那株如同附骨之疽的杏树,声音嘶哑,充满了被寄生者的无尽痛苦和怨毒:
“废话!没看到吗?”
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控诉,“这该死的树!它扎根在我的脑壳里!那些根须…像最贪婪的虫子一样,日夜不停地往里钻!”
“它吸我的脑髓!吸我的精元!我的生命!我活一天,它就啃一天!啃我的骨头!啃我的魂!” 它越说越激动,身体因愤怒和恐惧而剧烈起伏,“我只有让它‘吃饱’了!让它满意了!它才能消停点!才能少啃我两口!让我…让我这具破身子…多喘几天气!”
灵猫喘息着,琥珀色的猫眼死死盯住林默雨那鼓胀的衣兜,里面散发出的自己孕育的灵性的气息对它而言是致命的诱惑,声音充满了渴望和怨恨:“那些杏子!那些饱含纯净生命灵性的杏子!就是最好的‘饲料’!最能暂时安抚这该死的树根!让它少折磨我!结果…结果全被这小贼抢走了!一颗都没给我留!” 它又愤愤地、却底气全无地瞪了林默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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